然而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镇定自若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用一份文件盖住。

“你怎么过来了？”

顾白泽起身，笑意盈盈地朝他走去，问：“不加奶不加糖？”

不等他回答，他便走到咖啡机前，开始操作起来。

“我现在更喜欢加奶加糖的。”

封卓淡笑着回答他的问题，坐到沙发上，看着他泡咖啡。

“你的手法看起来比以前更好了，要是哪天不做设计师，倒可以考虑开家咖啡馆，就凭你这张脸，生意也不会差。”

明明是打趣的话，却让顾白泽怔愣许久，咖啡都差点从被子里溢出。

他及时停住，镇定地擦擦杯边的咖啡渍，端着杯子走向封卓。

“或许可以试试。”

“想得倒美。”

封卓笑道：“你可是要把一辈子的卖给我的，哪那么容易让你走？要想开咖啡厅，等你六十岁退休了再考虑吧。”

顾白泽淡笑不语。

“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藏什么了？”

封卓抿了口咖啡，味道很是不错。

半晌没听到顾白泽回答，他放下杯子，抬眸看向他。

“白泽？”

“没什么，工作文件罢了。”

顾白泽摇头，轻描淡写。

有的事情，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而他也还没有下定决心。

“工作文件？”

封卓自是不信，说：“顾白泽，从以前开始，你没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我的。自己说，还是我去看？”

顾白泽抿唇不语，良久，他才幽幽开口。

“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他把方才压在文件下面的一沓纸拿出来，递给封卓。

“本来打算设计展结束后再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就不再隐瞒。”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久久下不了决心开口的事，现在让封卓自己发现了。

封卓接过一看，脸色立刻沉下来。

“顾白泽，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我是认真的。”

顾白泽看着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阿卓，我打算设计展结束之后就正式离职，以后s.t的担子，就要你一个人扛了。”

封卓脸色愈发沉郁，听完他这番话，冷声道：“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过，设计展结束之后，我会任命你为公司副总，工资系数……”

不等他说完，顾白泽便打断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关职务，无关薪水，我只是单纯想要……”

他顿了顿，接着道：“换个活法。”

封卓揉揉眉心，久久没有开口。

“如果你担心设计部或者是国外分公司……”

“顾白泽！”

封卓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揪住他的衣领，因为动作过大，桌上的咖啡被扫落在地，瓷杯应声而碎。

“当初是谁……是谁说要跟我共进退，一辈子帮我守着s.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