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意,可每一个字,都落入了他心间。
八公里的路,不长,走着走着,就到了。
八公里的路,不短,每一步他都想到了那本子上的每一个秘密。
那时候,从蜜月回来的飞机上,她遮挡着,不给他看。
却在为他离开前准备衣物时,把这本小方东西给了他。
——今天,是嫁给严沉言的第三个月,早上起来时,那个男人抱着我说早安,亲吻我的额头。
很奇怪,我竟然很贪恋这样的早安吻,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得到这个男人的温暖缱绻。
夜里十点,是月亮正圆的时候,抬眸依旧是那片无暇的月光。
……
江晚溪躺在床上,依旧是像昨晚一般,守着手机。
但今晚,明显分心了。
如果严沉言今晚打电话来,她要问,蒋栎的事么?
可这个时候,适合么?
不对,江晚溪,你在想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丈夫是否安然无事。其他的事,都没有这个重要不是么?
快要零时了,她还是没能等到严沉言的电话。
她真的,很怕。
怕,他遇到什么事。
而手机响起的时候,正好时钟走到零点。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戴逸臣!
接起来的时候,她忙开问道——
“戴医生,我老公他……”
“……”
却是对方低低的一声微叹,让江晚溪止了音。
是他,是他!
即便没有说话,属于他的一个轻微的声音,她都能立刻察觉。
眸中,顷刻有了酸涩。
“老公……”
这两个字,哽咽在她喉中,说出来时,声音透着委屈似的娇嗔。
“哭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那般沉暗中夹杂着低哑,仿佛这小女人的一滴泪,都会牵制着他的任何情绪。
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却在遇到了她,没了原则。
她说想要养狗,他可以忍受那脏乱给她精心准备着那一切。
蒋栎说的对,他严沉言从不是什么好人,他救人,同时也伤人。
但只要那小家伙,可以这样没心没肺的在他面前笑,肆无忌惮的活着,就够了。
“你让我担心了好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么!”
小女人哭腔的声音染上了抱怨,但更多的是关心的责怪。
江晚溪咬着唇,努力让自己把眼泪给咽回去。该死的严沉言,太坏了,让她这么担心,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不顾一切去找他。
当然她不会知道,那24个小时,男人在那密闭的空间里,是怎么度过的。
因为,他不会让她知道。
他的小笨狗,只需要这样,哭哭笑笑的过日子就很好。
“严沉言,你不要跟你说话了,你这个大坏蛋!”
她说着,抹了抹眼泪,就要把男人的电话给挂了。
谁让他故意这样的,很好玩么?
却是嘴上说着不理,手机却安静的放在耳边,听着那人的回应。
而严沉言,淡淡出声——
“别挂,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不知道,为了听到这样三分抱怨七分委屈的声音,他带着满目的疲惫,走过这八公里,才换取到一丝丝的信号。
“……”江晚溪听着那沙哑太过沉暗的声音,就没了方才说那话的骨气。她当然,舍不得挂断了。
等了那么久,终于能听到他的声音,只希望,这一刻不要过去。
“你……很累么?”
不由得,还是悄悄问出了声。因为,他的声音,似乎像是低沉的过分,就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一般,透着凉薄与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