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西还是在次日下午抽空见了顾远山,没有吃饭,就喝了个茶,地点就在云熙医院附近的一家茶室里。
再见到顾安西,顾远山感慨万千。
这孩子这么大了,竟然是能在薄家独挡一面了。
他无声地为顾安西倒一杯茶,温和地说“看看喝不喝得惯,喝不惯的话我让服务生送杯果汁过来。”
顾安西小口喝了一口,含笑说出这茶的名字,倒叫顾远山惊讶了。
顾安西又笑了一下“薄爸爸有好茶有时会叫我去品,然后大讲道家道理,听得困死也不放人,开始不太喜欢喝,慢慢就喜欢了。”
她说得自然,但是顾远山听得就有些不那么那个了。
喝口茶掩饰一下,才轻声问“你和年尧……我是说,你和你薄爸爸的关系很不错吧?”
顾安西唔了一声“挺不错的。他们对我很好。”
“那就好。”顾远山颇为失落。
随后,就一起默默地喝了一会子的茶,倒是顾安西先问了“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顾远山当下便黯然了,许久才抬眼“安西,我知道你定是恨极了占卜,但是……”
他叹息,“王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离得远远的。”
顾安西静静地看着他。
顾远山自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哪怕王竞尧长相不凡,地位卓然,他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即使他是想取代薄家,但是也当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明显江斌的想法和他是背道而弛的。
他思索了一下才开口“总之,远离王家,王老的病你不要插手了,对你对薄家都没有好处,特别是对你和薄熙尘之间。”
顾安西鬼精鬼精的人,哪里有想不明白的?
她噗地一声就笑出来“顾先生你是不是想多了?”
细白的手指把玩着杯盏“这种事儿,适合江朝歌。”
顾远山冷笑一声“江朝歌倒是想,但也得有那个命!”
顾安西心中便明白了,他是一个一个占到了啊。于是淡淡地说“我不信这个,如果真的要信,不如信自己!”
“再说顾先生,薄家是医者,不会因为一已私欲而见死不救。”顾安西轻声说“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远山是干这个的,说出这些,也是折损自己。
当真,也是鼓足了勇气,不简单呢。
顾远山被她那几句说得有些感慨,再一次叹息这孩子内心的强大。
过了半响,他才说“行吧,你保重。”
他站起来,“我先走了。”
顾安西坐着没有动,“顾先生再见。”
他们始终,无法做到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顾安西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哪怕顾远山此时释放善意。
原谅,她要怎么原谅呢?
她垂了眸子,轻轻地笑了。
没有爱,也没有恨。
谈何原谅?
顾远山走出去时,沈从文见他的神情黯然,于是关切上前“顾先生。”
顾远山摆了下手,仰了仰头,“我忽然想看一看养大安西的那个男人,你陪我去一趟吧。”
沈从文低声说好。
……
顾安西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她细细地想着顾远山的话,想了很久。
离开时,天色已经擦黑,她便直接开车回了思远。
才进门,家里下人便说薄年尧说见了她立即叫去书房。
顾安西一愣,快步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薄年尧站着写字,像是特意地等了好一会儿了,头一抬见着安西“过来喝口茶。”
她哦了一声,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喝了口茶。
等她略略休息,薄年尧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