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儿女呼呼啦啦回了娘家,要住多久就住多久,要咋折腾就咋折腾,我和你嫂子都把屋子腾给你们折腾了。”
“你们这群人啊,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大娥你说,我是咋跟你叮嘱来着的?”
“我说,辰儿这块,是棠伢子的一块心病。”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乃至村里的乡亲们,我们都打过了招呼。”
“让大家伙儿帮帮忙,都甭在棠伢子那说辰儿的事,棠伢子的身子出了点状况……”
“大娥你也跟我这保证来着的,结果呢?”
“今夜饭桌上,你为啥要挑起这个话题?我都给了你好几回暗示了,你装不懂。”
“这就罢了,我一个转身,霞儿直接跟棠伢子那问了。”
骆铁匠说到这儿,痛惜的目光找寻着人群中的周霞。
视线却被骆大娥的身影给挡了回来。
“大哥啊大哥,你甭跟我这说数落这么多,合着听起来,都是我的错咯?”
骆大娥也被周媒婆还有另一个妇人给拽住了手臂。
这兄妹两个的架势,让刚进来的杨若晴,以及周围的围观者有种感觉。
要是大家把手臂都松开,估计他们两个就要掐起来了。
杨若晴先不出声,等骆大娥把屁放完。
大伯骆铁匠要面子,从前跟骆大娥他们的亲戚关系,在村里人这里,少不得都往脸上贴了一点金。
如果从前是在波浪鼓里打老鼠,那今夜就是撕破了一切,当着全村人的面掰扯。
早该掰扯了。
对面,骆铁匠气得冷笑。
“咋,照你这么说,恶人还是我们老骆家了?”
“好,今夜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爹娘的牌位也摆在堂屋,咱兄妹,今夜就当着爹娘的面,当着全村乡亲父老的面,好好掰扯掰扯。”
“我倒要让大家伙儿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做的太过,不顾亲情和亲戚情!”骆铁匠大声道。
汉子的声音,震得这屋顶都有种要坍塌的危险了。
这边,骆大娥却是毫不示弱。
她扯了扯嘴角,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尖锐得大嗓门再次响起,开始痛数老骆家的一桩桩罪行。
“爹娘走得早,是大哥你当爹又当妈拉扯我长大。”
“没错啊,在外人眼中,你这个大哥当真不容易呀,大家伙儿都觉着我该感激你。”
“可是呢,大家伙儿都不晓得,我大哥你重男轻女。”
“小时候有啥好的,都是先紧着二哥,这是第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