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头上,杨若晴某天正在地里陪孙氏捡棉花,小朵也在,娘仨个一直捡一直捡,看到这白色的棉花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最后捡到日头落山,天也快黑了,实在该回去的时候,娘仨才终于爬上田埂收拾收拾。
所谓的收拾,其实就是把她们三个这下昼捡的棉花,从棉花兜里装到麻线袋子里面去,然后用绳索系紧袋子口,然后用扁担穿过那绳索套子挑在肩上。
“娘,我来挑!”小朵道。
孙氏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不能把肩上磨出茧子了。”
小朵道“我力气大,没事儿的。”
杨若晴从那边过来,扬声道“你们两个老的老小的小,都让开,我这个年龄适中的人最合适挑了,谁都甭想跟我抢!”
孙氏和小朵自然都不答应,可她们两个怎么可能是杨若晴的对手呢?
“好沉的啊晴儿,咱仨捡了好多的棉花,实在不行回去让你爹过来挑?”孙氏扶住扁担,商量道。
杨若晴笑着道“娘尽管放心吧,我这肩上能跑马,拳上能立人,区区一担棉花不算啥!”
话音落,她俯身把扁担架在肩上起身就走。
还别说,还一担子尚未晾晒去除水分的棉花,还真是有些沉啊,尤其是走在这崎岖不平的田埂上,摇摇晃晃的还真是难走啊。
稍微没把握住重心,就有可能摔个底朝天。
田埂窄,孙氏和小朵压根就没法在边上扶持,何况还有其他的箩筐,篮子啥的,她们还得拎着,所以只能靠杨若晴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杨若晴突然就想到了十几年前,她和棠伢子去镇上卖豆腐的场景。
那时候没有能力买马车,下过雨的土巴路上泥泞不堪,走一步滑一步。
当时他挑的是一担子水豆腐,豆腐装在木桶里面,为了保鲜,还用加了盐的井水浸着挑去镇上的瓦市卖,送去镇上的酒楼,一来一回那么辛苦,肩膀上磨到皮肉出血,才赚那几十文钱……
一阵心疼袭来,这思念,突然就如潮水般涌上来……
“晴儿!”
前方,暮色中的田野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唤声。
“姐,是姐夫!”小朵惊喜的叫了起来。
孙氏也看到了,“果真是棠伢子啊!”
此时,杨若晴也看到了快步而来的骆风棠。
扁担从她肩上滑落,连带着她自己都差点摔到边上的棉花地里,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腰,将她稳住。
“晴儿,我先跟岳母打声招呼,再跟你说话。”
骆风棠道,转身来到孙氏跟前,拂了下身上的袍子,单膝跪地给孙氏磕了个头。
“女婿给岳母问好,因军务在身不能时刻在岳父岳母跟前尽孝,望岳母体谅。”他道。
孙氏笑着道“好女婿,你做的是大事,我和你岳父都懂的,田埂上脏,快,快起来!”
孙氏赶紧俯身把骆风棠扶起来。
孙氏还想跟骆风棠多说几句话,却被小朵轻轻拽了拽袖子。
“娘,我们先回去吧,回去烧夜饭,给我姐夫接风洗尘。”小朵道。
孙氏会意过来,赶紧应了一声,“晴儿,那你跟棠伢子慢慢走,不急,我和小朵先回去烧饭了,夜里都过来吃饭啊!”
孙氏和小朵两个以最快的速度溜了,故意给这小两口留下独处的空间。
杨若晴望着老娘和妹子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心叹这两人的脚速今个真快的当口,骆风棠已伸出双臂迫不及待的把她拥进怀里。
“哎呀,这是在田野里,被村民们瞅见会笑话咱的啊。”
杨若晴说着,伸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挣脱出来。
他的胸膛如同铜墙铁壁,他的手臂更是箍得她无从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