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杨华忠和孙氏他们自然是留在了老宅,鲍素云和杨华梅也都没有离去。
就连杨华洲都不得不跟杨若晴这商量,推迟了回庆安郡酒楼的时间。
叔婶这一辈的人都留在老宅,孙子辈的暂且散了,因为天黑了,各家都还有小孩子要照看。
临走的时候,杨若晴跟孙氏这说了,待会她和棠伢子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把小朵和峰儿接到骆家去,今夜让他们在骆家吃饭,过夜。
出了东屋,杨若晴和骆风棠对视了一眼,巷子那边自然是不能走了,只能走前面的正门。
打从正门前经过时,杨若晴看到廖梅英那间屋子的门上了锁。
“大嫂昨日挨了大哥一巴掌,自己也吃了几口那甜汤,身子也不大好。”杨若晴跟骆风棠这小声道。
“白日里我去东屋,她也一直在旁边陪着我奶,五个多月的身孕,着实不容易。这会子不在屋里,也不在东屋,难不成是去了巷子里陪我大哥去了?”
面对她的疑问,骆风棠道“咱待会经过巷子口自然就晓得了。”
两人经过巷子口的时候,果真看到杨永仙坐在修儿的身上,背对着这边。
那背影萧瑟,落寞,孤寂,僵硬……
廖梅英就站在他的身旁,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默默的陪着他。
巷子里的香案上点了两根白蜡烛,夜风吹过,烛光一阵摇曳,说不出的凄凉阴翳,杨若晴的后脊背突然涌起几分凉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她脖子里吹冷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骆风棠立马就意识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
“别看了,走吧。“他沉声道,拉着她的手径直经过了巷子口,往村口方向而去。
到了杨华忠家,小朵刚刚给峰儿洗完澡,身上扑了香喷喷的痱子粉,换了纯棉透气的亵衣。
杨若晴说明了来意,带着小朵和峰儿一块儿回了骆家。
峰儿很快就跟骆宝宝玩到一块儿去了,小朵从旁跟着。
骆风棠去跟骆铁匠那说话去了,今个这大半日,骆风棠在为老杨家的事儿奔波,骆铁匠和王翠莲他们在家里又何尝不是惦记着这件事儿?
这会子骆风棠回来了,骆铁匠自然要跟骆风棠那细问一番,然后商量下作为正儿八经的亲戚,遇到这种事儿,是不是要去烧个香啊啥的……
后院,杨若晴过来帮王翠莲烧夜饭,自然也说起了这件事。
杨若晴道“先前我们回来的时候,没听爷奶说要去知会亲戚家,想必这件事儿应该是不惊动亲戚的,所以咱也不用去烧香,反倒不好。”
修儿才刚刚一周岁,就那么夭折了。
其实这个时代,因为诸多原因,小孩子的夭折率还是不小的。
各种意外,各种疾病……
村子里,这一两年内,就发生了好几起,从生下来几天,到八九岁,甚至十二三岁的,都有。
就好比这副身子的主人,当初那个又傻又胖的宿主杨若晴,不就是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沐子川的一句气话,心智不全的胖丫跳到池塘淹死了么!
王翠莲叹了口气,“修儿这孩子真是可怜,才刚刚做了周岁生辰就夭折了,这孩子长得好,白白净净的,眉心里还有一颗红色的痣,跟女娃娃一样的漂亮。”
“又是中元节的夜里降生的,用句老古话来说,这孩子恐怕生来就是很难留住的,想必是天上哪位神仙座下的童子,趁着神仙打盹儿的当口溜下凡玩耍呢,这会子得赶着回去。”
对王翠莲的这番推测,杨若晴只能报以苦笑。
这些充满神话色彩的话,通常都是人们编撰出来,用以劝慰自己的。
不然,那种悲痛难以舒缓,所以只能编织出一个美好的东西出来,告诉自己,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