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娘抹着泪,委委屈屈的道“胜男啊,你别埋怨娘,娘也是爹生娘养的,你舅家是我的娘家,他们日子不好过,我心里难过……”
“娘,你心里难过,那你也不该拿我丈人家送来的东西去贴补舅家啊!”项胜男痛心疾首,“从小到大,你回舅家走亲戚,篮子里藏藏掖掖的,我们都不说破,”
“去舅家吃饭,你要么带哥哥,要么带我,从不两个人一块儿带。”
“为啥?你怕我们两小子一块儿吃饭,吃多了,舅妈他们心疼,不高兴。”
“我们项家日子也紧吧,朵儿是下嫁过来,你就觉得咱家日子好过了,红火了,就要去贴补舅家,你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么!你让我在丈人家那边都没有脸面!”
胜男娘哭哭嗒嗒的蹭到杨华忠跟前,低声下气的道“亲家公,对不住,这不关胜男的事儿,是我糊涂,我跟你赔罪……”
杨华忠冷着脸子,摆摆手“这事儿关不关胜男的事儿,我们自个心里清楚,不用你来说。”
胜男娘还要赔罪,牛贩子来到她跟杨华忠跟前,打断了她的话“你啥都别说了,要是真心认错,你就老实交代,之前的那些鸡到底送了多少回你娘家?”
胜男娘支支吾吾“没,没多少……”
牛贩子扭头朝龟缩在灶膛口的项父喝道“她不说你说!”
项父张了张嘴,对上胜男娘那凌厉的目光,他又把嘴憨憨闭嘴。
牛贩子冷哼一声“金南已经没了,你们就剩下胜男一个儿子,要是你还想要人给你养老送终,最好老实交代!”
项父一哆嗦,立马举起双手道“我说我说,那婆娘前前后后送了五只活鸡去了她娘家,另外还送了一匹青缎面的料子给她娘家哥哥做衣裳,一匹藕荷色布给她娘家嫂子。”
“至于有没有塞钱,我就不晓得了,这个你们得盘问她!”
胜男娘听到这话就跟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你瞎说个啥,没有的事儿!”
“那两匹布,都是朵儿的嫁妆,压在箱子底下的,这都被你翻到了?”项胜男震惊了。
胜男娘连连摆手,“胜男别听你爹的,他瞎说……“
“我没瞎说,我都亲眼看到你把布匹折了又折藏在篮子里,篮子里装不下,还杵了一截出来,你又用外衣给裹了,慌慌张张出门……”
胜男娘冲过去,要去堵项父的嘴,项父吓得赶紧跑到牛贩子身后躲着,嘴里喊着“大哥救我……”
牛贩子往前一站,胜男娘一头撞到他铁一般硬实的胸膛。
痛得胜男娘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你要是还把这里当家,这就赶紧回你娘家去,把那五只鸡,两匹布给我拿回来!”牛贩子指着胜男娘的鼻子,厉声道。
胜男娘一脸无措,双手摊开“大哥,你这是存心要为难死我啊,那鸡估计他们吃了都拉到茅厕里去了啊,我咋拿?”
“吃了就折合成钱拿回来,不然,你就别回这个家!”牛贩子道,铁面无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胜男娘哭天抹泪,一腚儿坐到地上。
杨华忠浓眉紧皱,“五只鸡就算了,两匹布怎么也要拿回来,那是我们给朵儿的嫁妆,不能有闪失!”
在杨华忠看来,两匹布其实也值不了太多的钱,但是,这意义不同,是嫁妆。
所以杨家必须要摆出态度来,否则,这回胜男娘偷了布匹,侥幸饶过,下回可能就把主意打到朵儿的首饰上去了,绝对不能纵容。
牛贩子也明白杨华忠的意思,脸色越发的难看,指着胜男娘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两匹布,一寸都不能少,少了一寸,我做主,让我兄弟休了你!”
撂下这话,牛贩子拍了下杨华忠的肩膀,两人一起离去。
项父权衡了一下,“大哥,亲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