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听得目瞪口呆。
老娘的法子,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这也行?
要不……咱也试试?
谭氏看到杨华梅那副接受无能的样子,撇撇嘴,人要是凶起来,鬼神都怕你呢!
不过,看梅儿这副窝囊样子,对一个满肚子算计的烂媳妇,都能反反复复的硬不起心肠。
还指望梅儿做出更有魄力的事情来?
“还有两个法子,你也可以试试。”谭氏喝了口茶,又开了声。
咦?
这茶叶还不赖嘛,一根根,就跟绣花针似的纤细,喝在嘴里淡淡的,没有家里那些野茶老茶酸涩焦苦。
喝完一口,舌尖竟还留下淡淡的香味儿,那香味儿不是花香,是果香,因为还甜。
谭氏想问问这是啥茶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杨华梅骤然的追问逼退了回去。
“娘,还有啥好法子啊?再教教我。”
“嗯,你准备点供品啥的,用小碗装着放在摇篮一角,供奉梦嘎婆。”
梦嘎婆?
杨华梅眼珠儿转了几转,猛地拍了下自己大腿。
“瞧我这脑子,咋想不到这一层呢?对呀,还有梦嘎婆护佑孩子呢,我待会就去准备!”
梦嘎婆是眠牛山这一带民间的说法,祖祖辈辈都认为每一个睡摇篮的婴幼儿身后都配一个梦嘎婆。
在孩子的梦里,那位梦嘎婆会陪着孩子,教孩子很多东西。
有时候孩子睡梦中笑了,又或者在蹬腿,抬手啥的,大人们就说这是梦嘎婆在逗弄孩子,教孩子走路呢。
当孩子睡着睡着突然哇一声哭了,又或者小嘴儿一撇要哭不哭的样子,大人们就会说这是梦嘎婆在训孩子呢!
总之,梦嘎婆就像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保姆,如影随形陪伴着孩子的成长,直到孩子周岁之后灵智渐开,梦嘎婆才会离去。
所以家境还不错,又刚好有婴幼儿的人家,会经常在摇篮一角摆放点吃食当做孝敬梦嘎婆。
以前大白和小黑小的时候,杨华梅记得栓子娘曾这样做过。
“娘,还有其他法子么?统统都说出来。”
谭氏想了想,又说“往摇篮底下塞把剪刀,那是凶器,凶器能辟邪。”
“不过,塞的时候要当心,不能伤到孩子。”谭氏又补充了句。
杨华梅连连点头,这个法子,她昔日也见栓子娘做过。
曾经婆婆做那些事的时候,自己就在边上看着,咋轮到自己做祖母了,就啥都不会了呢?
亏得红梅还拍马屁,说她是婆婆,经验多,见多识广……杨华梅莫名心虚。
“家里有没有去菩萨跟前上香求来的红绸子?”谭氏突然又问。
杨华梅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上回盖这新宅子,上梁的时候披了一块红绸,就是从道观里拿回来的。”
“我记得当时是谁提醒我留一点点下来,我就撕了一小段,娘,那个行吗?”
谭氏说“开过光的应该行,你回头把那红绸子绑到摇篮腿上,图个吉利。”
杨华梅用力点头,又刨问了一堆其他的法子,要是换做其他人这样打听,谭氏早一口老痰吐对方脸上了。
但对方是老闺女杨华梅时,谭氏没辙了,只得耐着性子在那绞尽脑汁的回想,回想这七十多年的生涯里身边听过,看过的一些趋吉避凶的土方子。
若是有人拿着纸笔在边上同步记录,都能出一本厚厚的书。
书名就叫《婴幼儿趋吉辟邪方法大全》
又或者《谭氏和她的一千零一个土方子》
再比如《母女夜话之婴幼儿夜啼篇》
……
刘氏把杨华梅去找余半仙的事儿告诉谭氏的时候,当时谭氏是这样告诫刘氏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