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老板的父辈、祖辈,据说全是海葬,他们一家自来就不与别人交往,没人知道海葬是真是假,也没人关心。
正如旅馆老板一样,报告上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没人会来验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旅店的房客在得知老板去世、旅店转让之后,也没多问一句,只想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恢复营业,他们好预订房间。
附近的居民得知木屋易主,有好奇过来看热闹的,被我冷眼瞪走了。
我无意与他们打好关系,这样并不利于隐藏秘密,带着探究意味来的人走了,我开始清理木屋,先到阁楼去清杂物,旅馆老板的旧物堆在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想来是十年、二十年不曾动过。
零零碎碎的东西非常多,一些旧玩具,还有破家具,甚至还有几箱旧衣服,全堆在阁楼落灰。
阁楼倒是没有老鼠虫子,所有东西除了旧和脏,以及使用时造成的破损,没有其它生物破坏的痕迹。
在一大堆杂物中,我发现了一箱信件,中间夹着一个日记本,封面是简单的卡通小雪人,不像大人用的东西,里面的字写得端正,字母整齐排列,组成一个个词语,明显带着稚嫩感。
日记内页上有一串名字,我挑挑眉,我记得旅馆老板就叫这名。
看了眼日期,这日记写于六十年前,我想应该没错了,这是旅馆老板的日记。
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姑娘,记录着生活锁事,但她在日记中提到,地下室有动静,这让她非常害怕,跟她父亲提过好几次,都被她父亲糊弄过去,说是地下室有很多老鼠。
她害怕老鼠,因此从不敢亲自去地下室看看。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家族的秘密,也是,年纪太小,能不能理解是一方面,主要是嘴巴不牢,如果我是她父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
地下室老鼠的事困扰了她好几年,直到她读高中,日记到此也结束了,箱子里没有第二本日记,可能是她长大了,放弃了写日记的习惯。
隔了几年,取代日记记录她青春岁月的方式变成了写信,她和一个小伙子恋爱了,小伙子是本地人,但十七岁便出门打工,去了很远的地方。
两人用书信联系,箱子里放的是小伙子给她写的信,我把所有信全看了一遍,想找出点蛛丝马迹,然而旅馆老板即便是在热恋中,嘴也是相当地严。
或者她这时候还不知道家族的秘密,但我注意到小伙子在信中提过,问她为什么不能去投奔他,为什么拒绝在异国定居。
她给小伙子的理由是她属于这里,属于这片山林,这里是她的根。
她答应小伙子会尽快去他打工的城市找他,但如果她父亲去世的话,他们必须回来。
这段感情最后还是以分手收场,旅馆老板迟迟没有兑现承诺,一年又一年地拖着,三年后小伙子在那边找了个本地姑娘结婚,分手信写得明明白白,断得挺干净。
文字记录到此为止,据旅馆老板自己说,她在外地生活到退休,退休之后才回来继承了木屋,所以她后来还是离开了这座小城,而且一走几十年。
是不是失恋的打击不知道,但最终她回到这里,一个人守着她家族的秘密到死。
同事查到的资料显示她终生未婚,也没有孩子,她存下积蓄养老,或许是想了结整个家族的‘诅咒’,不会再有人变成怪物。
她家族变怪物的原因与金属球无关,这是单位技术组得出的结论。
原因虽然不明,但时间可以确定,是在木屋修建以前,也就是说她的家中先有人发病,变成怪物,她太祖才寻了这个隐蔽又无人烟的地方盖房子,目的便是藏起家中的怪物。
怪物肯定是她太祖亲人,也许是她太爷爷的父亲、母亲、兄妹又或是孩子,至亲之人变成怪物,不是死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