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罢早饭后,郑明璃招呼宋嬷嬷,先放下手中的活计,帮忙绣一方帕子。
昨晚她想了一下,帕子让宋嬷嬷绣最好了。白芷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绣活流到外男手上也不好。
宋嬷嬷动作麻利地,裁出了一块一尺见方的杭绸,用炭笔在上面描花样子。
郑明璃带着白芷、连翘去了三房的东厢房,准备帮郑明瑞将过冬的家什收拾出来。马上就要过冬了,郑明瑞身边的人都是男娃,处理这些活计怕是不够细致。
白芷、连翘以及郑明瑞的小厮白青,一起将郑明瑞不穿的春秋季衣物、鞋袜、家什,拿出来浆洗、晾晒、收箱。将寒冬马上要用到的被褥、厚衣服、靴子、椅垫等物件,整理出来,晾晒,铺好,垫上。郑明璃几人忙活了大半上午,才回到后罩房。
“五妹,你怎么在这里?”郑明璃看到郑明玉,坐在她书房的禅椅上,手上拿着那块杭绸帕子在绣花。
“四姐你看,我绣的怎么样?”郑明玉扬了扬手中的帕子问郑明璃。
郑明璃接过一看,帕子的右下角绣了两朵蒲公英。右边一朵蒲公英,花冠上的绒球满满地簇拥着花枝。左边一朵蒲公英,花冠上大部分的绒毛,已经被吹走了。它的上方有一些绒毛在空中飘舞。整个绣案,立意新颖、栩栩如生。
郑明璃没想到,她五妹的针线活居然还不错。
“绣的不错,你怎么想到绣这蒲公英的?”郑明璃问。
“蒲公英,这草不是叫婆婆丁吗?”郑明玉反问。
“俗名叫婆婆丁,生药房里的人都叫它蒲公英。它还是一味中药呢。”郑明璃反应了过来。这草后世都称它蒲公英,大曜朝的人一般叫他婆婆丁。
“蒲公英,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郑明玉接着说到,“宋嬷嬷原本打算,绣两朵菊花在这上面。我觉得菊花淡雅,不太适合二哥的性子。就自己拿来绣了这蒲公英。”郑明玉边说边继续绣了几针。终于收针,把花样绣好了。
“你知道这帕子是送给二哥的,还自己绣。不怕他拿出去给你弄丢了?”郑明璃问到。
“这有什么?其一,这帕子是从你这里出去的,用你这里的料子、针线、熏香,不会有人知道是我绣的;其二,明天你把帕子交给二哥的时候,说是宋嬷嬷绣的不就成了,他还能分得清谁的绣活不成?”郑明玉不以为然的说到。
“好吧,算我瞎操心了。你这机灵丫头,原来早就算计好了。”郑明璃用葱葱玉指,点了点郑明玉的额头说到。
郑明玉绣完了蒲公英之后,又给帕子四周卷边。再用与蒲公英同色的细线收边。很快就把帕子做好了。
姐妹俩商量了一下,最后准备用檀香熏帕子。说是她们二哥玩心太重,用容易让人宁神的檀香熏一熏,有助于他沉下心来事经济,务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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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忙了一个上午,饿得饥肠辘辘地。宋嬷嬷准备的午餐,被二人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二人来到院中散步消食。
“四姐,我母亲说下个月初八,带我去平江伯府。”郑明玉望着面前的四季桂说到。
平江伯府,郑明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五婶是准备带你,去相看谁家公子吗?”郑明璃问到。
大曜朝男女大防极重,女子过了十一二岁,就不会随便出门应酬。能出门应酬的女子只有两种,一种是已经定了亲的,一种是准备出门相看的。郑明玉的情况属于后者,郑明璃也是才反应过来。
“是啊,说是平江伯想与我们郑家结亲,想让他家的庶子娶我。”郑明玉明显情绪不高地说到。
“那这位伯府的陈公子,品性怎么样,你可知道?”郑明璃关心地问。
平江伯姓陈,单名一个瑄字。惠帝时期仅是一个地方卫所的把总,因在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