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朱灵忧心忡忡向父亲汇报了最新情况,“孩儿已经连续向二弟发出三份鸽信,要求他立刻率军回援营州,但没有任何消息,孩儿很担心二弟是不是.......”
不等长子说完,朱滔便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往哪里发鸽信?他既然已经攻破敌军的都城,那他的大军应该在新罗最南面,扫除最后的新罗余孽,就算他接到你的信,你觉得他能在短时间内赶回来?”
朱灵半晌叹口气道:“父亲,还有一个不妙之处,孩儿向辽东城发送鸽信,要求驻防安东都护府的一万军队立刻撤回柳营,可就算辽河被封锁,他们军队过不来,但他们的鸽信也应该过得来,可到现在,辽东城那边一点音讯都没有,父亲,这很不正常,很不妙!”
朱滔的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对,辽东城的军队可能过不来,但消息应该过得来,但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确实很不正常。
朱滔沉思片刻令道:“立刻向东派出十队探子,每队都要带上信鸽,一旦发现敌军,立刻向柳城发送警报!”
.........
一个时辰后,十支探哨骑马奔出了柳城,向东面的各个方向疾奔而去。
北城门的附近的神农本草堂和往常一样生意兴隆,都是来买药的城内百姓,在店铺外排起了长队,几名伙计忙得脚不沾地,不停抓药送药收钱,营州和幽州一样,也使用开元通宝,倒不是朱滔不想自己铸钱,而是他没有会铸钱的工匠,没法自己铸钱,只能使用从幽州流通过来的老钱。
掌柜王积善正在给一名病人诊脉,他是军医出身,开医药铺非常适合掩饰他的身份,而且容易接触到上层,探查情报更加方便。
这时,一名老管家模样的老者走进店铺,向伙计打听,伙计挥手对王积善喊道:“东主,高府管家来了。”
王积善一眼看见了老者,顿时大喜,连忙起身道:“老管家怎么来了?”
老者抱拳行一礼道:“王东主,我家主人请你过去一趟。”
“我这就去!”
王积善将病人交给其他医师,跟着老者匆匆去了。
王积善要去的张府是营州第一豪门高松的府邸,高松曾是肃宗时代的营州刺史,他儿子高源是代宗时代的营州刺史,现在的营州长史高璜便是高松的长孙,高氏家族代代是营州官宦,一向就有‘高家安,营州安’的说法,是郭宋力要争取的势力。
其实不光是郭宋争取,朱滔对高家也十分敬重,他虽然占领营州,却没有损害高家的利益,高家为了安考虑,也没有反对朱滔对辽东的占领,相反,高松的三个孙子高璜、高玦和高环都在朱滔手下担任文武高官,颇受朱滔重用。
两天前,王积善拜访了高松,向他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将一封晋王郭宋的亲笔信交给了高松,只是因为信中提出的要求太高,关系到整个家族性命,高松不得不三思。
高府是一座占地六十亩的巨宅,分成十几个小院,高家三代一百多口人都住在这座大宅内。
高松年过八旬,是辽东少见的高寿之人,虽然腿不太好,需要人搀扶走路,但他头脑却很清醒,官场经验十分丰富,他是整个高家的主心骨,肩负着高家的命运。
高松曾做到肃宗皇帝的太常寺少卿,因为母亲去世,他丁忧回乡守墓,三年后复出,被肃宗皇帝封为营州刺史。
房间内,高松仔细又看了一遍次孙高环用飞鸽送来的信,他万万没有想到,晋王竟然也在辽东,这个意义太重大了。
长子高源低声道:“父亲,我们可以向王积善说出我们顾虑,他们应该能理解!”
高松点点头,“我知道,可就怕王积善也没办法和晋军联系吧!”
高松的三孙高玦是一员大将,曾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