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负责进攻东面,他充分贯彻了主帅的命令,将一万五千河西骑兵分为十五队,以强大的弓箭骑射,硬生生射开了一道道缺口,河西军骑兵冲进了敌军方阵,将对手分割几打开,又继续细分成一百五十支百人骑兵队,穿插分割,将东面的长矛大阵分解得支离破碎。
这时,正面的两支中军也轰然相撞,五千晋军精锐对阵一万河西军精锐,五千晋军精锐士兵原本能以一敌三,只可惜他们遭遇了河西军中最强大的重甲步兵。
他们的长矛挡不住对方手中陌刀的劈砍,纷纷被一刀斩断,就连他们身上的铁鳞甲也挡不住陌刀的锋锐,陌刀所过,铁甲断裂,尸首分离。
战场变成了一边倒的屠宰场,身体被斩断,头颅被劈飞,血肉翻滚,尸首堆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极度恶心腥臭气息。
饶是李怀光的英勇善战,但也挡不住陌刀步兵俨如魔鬼一般的杀戮,杀得他们节节败退,阵亡异常惨重。
这场大战刚刚展开半个时辰,李怀光的军队便撑不住了,不出郭宋意料,率先溃败便是东面的民团新军,他们在不久前之前还是在田种地的农民,懵里懵懂上了战场,刚开始有点兴奋,但他们看到残酷无情的杀戮,听到临死前的惨叫,看到自己熟悉的朋友在眼前被长矛刺穿胸膛,死在自己眼前。
越来越多的民团士兵崩溃了,先是最南面的数百人溃逃,很快便是全面崩溃,士兵们扔掉长矛,脱去皮甲,大喊大叫着没命地奔逃。
郭宋当即下令道:“东面敌军溃逃不用理睬,集中兵力消灭敌人中军!”
东翼逃亡的士兵大都是民团,只要脱去盔甲,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威胁,最终他们只会逃回自己家中,确实可以不必理睬,倒是中军,他们是李怀光的铁杆心腹,是李怀光南逃重新复起的关键,只有将他们斩杀殆尽,才算彻底摧毁李怀光的势力。
河西军一万五千骑兵从南面和东面包围了中军,而陌刀从北面无情的屠杀。
此时战场上已经大乱,东翼的晋军全面溃逃,也引发了西翼的军队的动摇和溃逃,只有中军在李怀光的指挥下死死支撑,但越战越少,伤亡已过半。
这时,副将王武大喊道:“王爷,再战下去就全军覆灭,撤退吧!”
李怀光见两翼已溃不成军,中军也只剩下两千人出头,对方却越战越勇,失败已成局,他心中痛苦万分,只得大喊道:“传我的命令,全军撤退去泽州!”
退回上党县已经不可能,对方是骑兵,恐怕还比他们先进城,他们只能向泽州溃退。
李怀光带着两千中军率先脱离战场,冲开一条血路,向南面溃败,东面的部下也彻底溃败了。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郭宋下令吹响了追击的号角。
‘呜——呜——’
追击的号角声吹响,河西军士气爆发,全线追杀敌军,奔逃的士兵哪里跑得过战马,他们走投无路,纷纷跪地投降,再强悍的士兵在这一刻也崩溃了,只求能保住性命。
河西军骑兵一直追出五十余里才收兵,这一战河西军杀敌四千余人,俘虏一万五千余人,逃走不到三千余人,其中跟随李怀光逃去泽州的士兵不到三百人,逃走士兵大多数直接回了家。
一队队战俘垂头丧气被押解而来,郭宋站在高处注视着这些战俘,姚锦低声问道:“使君打算如此处置他们?”
郭宋沉吟一下道:“民团士兵可以全部释放,每人都给一斗粮,其他士兵我打算令他们开矿赎罪,三年后释放回乡。”
“这些士兵战斗力不错,使君不打算用他们?”
郭宋摇了摇头,“他们大都跟随李怀光多年,对李怀光比较忠心,不好掌控,还是让他们去开采铁矿。”
“也对,开矿倒是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