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仪？”

那声音略略有些发抖，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于春霖的身形顿了顿，于洛洛明显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僵直了一下。

于洛洛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于佳仪”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没等她回头去探究，一个身影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两人面前。

那人穿着一身墨绿的长大衣，里面是件古典的旗袍，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髻，眼睛细长，颧骨有些突出。于洛洛认出来了，这是许明瑞的母亲。她曾在袁静的面包店里见过一面，当时方霞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她印象深刻。

此时方霞一双细长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在于春霖的脸上。

于洛洛对这女人没有好感，本能地想挡在妈妈面前保护她。

方霞的目光从于春霖脸上又移到于洛洛脸上，忽然充满自嘲又有些惊叹地怆然声笑了一声，道：“我就说，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像！又都姓于！于佳仪，你果然没有死！你居然在k城！你是不是一直都在k城从来没有离开过？”

于洛洛见她神色异常激动，心中警惕，道：“方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们只是姓于，根本不是你认识的什么人。”

方霞对她的话恍若未闻，脸色由苍白转为不正常的红，她上前一步，直直对着于春霖道：“许永山呢？他是不是也没死？他是不是也在k城？你们是不是一直都生活在一起？啊？你说啊！”

说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呈现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的状态，伸出手要去抓于春霖的肩膀，于洛洛忙挡住她，方霞的手就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放手，手劲大的让于洛洛一直都无法挣脱。

“洛洛——”于春霖见状，忙伸手过去想帮她掰开方霞的手。

方霞见她过来，就松开了于洛洛，一把扯住了于春霖的手，她留着指甲，一下下去就在于春霖的手背上挠出了几个红印子。

“你叫许永山出来！叫他出来见我一面！我有话要跟他说！我有话说！”方霞死死拽住于春霖，于洛洛怕她伤害到母亲，又忙去拉她。

场面混乱中，忽然有人撞了于洛洛一下，她跌了一跤，抬头一看，许明瑞站在方霞身后，刚刚就是他跑得太急过来撞倒了于洛洛。

“阿妈！阿妈你先松手，你别激动！”许明瑞抓住歇斯底里的方霞，终究是男人力气比较大，在许明瑞的介入下，方霞终于被拉开了。

于春霖被她推搡的连连退步，撞在后面的墙上。

街上已经有人被这边的声响吸引，纷纷注视了过来。

于洛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过去扶住母亲。

方霞眼眶通红，兀自还在叫道：“你叫他过来看他的儿子！我把他的儿子养的这么大了！”她一把抓住许明瑞，而许明瑞脸上疑惑迷茫，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陪方霞出来买东西，他对于逛街没什么兴趣，边走边玩手机游戏，远远落在方霞后面。直到听见方霞的叫声，以为她是跟人起了争执被欺负，当下冲过去，等看清是他阿妈拽着一个身材单薄的女人不放，而地上被他撞到的人是于洛洛，许明瑞就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先分开了他阿妈和那女人，接着就听见方霞激动地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于春霖的目光落在许明瑞身上，有微微的惊讶。

“妈妈，别理她，我们走！”于洛洛觉得方霞不太正常，而又怕母亲受到刺激，忙拉着于春霖，伸手拦了辆车要走。

“于洛洛！”方霞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你，到底是姓于，还是姓许？”

许明瑞震了一下，抬眼去看于洛洛。

于洛洛不明所以，蹙着眉，不管是方霞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都让她反感，她扶着母亲坐进出租车后排，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