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莺似有难言之隐,顿了一会儿才道:“廷澜他……其实跟他父亲,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来往了。当初,因为赵董反对他的婚事,父子两人闹的很不愉快。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到了后来,赵董将赵氏股份转给廷禹,引起了廷澜的极大不满。后来,赵董清醒过来,廷澜和他的太太,多次以探望之名,来劝说赵董改变主意,甚至起过严重争执。我怕影响赵董休养身体,就让保镖守在病房外,暂时阻止了廷澜再来探望,廷澜也因此对我有很深的误会和怨恨。
但是洛洛一再地请求,而且她作为大儿媳妇,赵董也一向很疼爱她,所以我便没有禁止她来探望。昨天,我去医院稍微晚了些,去的时候,洛洛匆匆忙忙地从赵董的病房里跑出来,我叫也没叫住她。后来,我心里奇怪,等走到房间去时,发现赵董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已经失去知觉,我便立刻叫了医生。后来,我就一直在抢救室外等着。其他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
“……那么赵夫人,是不是认为是小赵夫人对赵董做了或者说了什么,才造成了赵董的病情危急呢?她这是无意的,还是有意为之呢?”有记者直接问道。
黄鹂莺摇头,按着太阳穴很疲惫的样子:“我什么都不能判定,以我的立场,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一切都要看警方的调查结果。”
说完这段,黄鹂莺身后就有人对记者们道:“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赵夫人累了,还要回去看护赵董,不再接受采访。”
“这个骗子!”于洛洛看完采访,气愤道。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这样颠倒黑白的假话,说起来一点都不害臊吗!
相对于于洛洛的愤怒,赵廷澜那边倒显得平静很多。
赵廷澜只对姜可道:“她还真是个演员。演的比谁都好。”
确实,只看黄鹂莺在这段采访中的表现,没有人会怀疑她对赵立廉的情真意切,又显得她在这复杂的家庭事件里心力憔悴,左右为难。
在黄鹂莺的采访视频之后,新闻里还插入了赵立廉早前清醒时,在病房里,坐在轮椅上喝汤的照片,来证明他确实有清醒过。以及,另外一张于洛洛挂在赵立廉病房里的外套,新闻里也格外做了标注。虽然没有说照片的来源,无疑只能是黄鹂莺的。
而同时,另一段监控视频也在网上流传,是医院门口的监控视频,不算特别清楚,但是可以看到于洛洛是早上进了医院,之后又截取了一段,是她匆忙从医院楼里面跑出来的时候。视频上面目是看不太清楚,但是她的姿态是显得慌张的。这监控录像是怎么流露出的,明面上可以说是记者明察暗访,实际上背后的主导是谁,赵廷澜和姜可是一清二楚。
姜可的神情就不像赵廷澜那样坦然了,他有些焦急道:“赵夫人真的是好算计,这么一来,媒体的焦点都在您跟赵董的矛盾,以及洛洛小姐是如何伤害了赵董这件事上,哪怕之后警局的调查与洛洛小姐无关,可是舆论导向已经形成,无论我们再怎么解释,甚至爆出赵夫人才是当初谋害赵董的真凶,大家也不会相信了!”
“嗯,他们会觉得我们是为了甩锅,或者是为了针对黄鹂莺。”赵廷澜道:“而我们现在手上没有明确的证据,当初的事件又时隔太久,痕迹早就被打扫干净了,恐怕陈安找到的那份音频已经是唯一他们遗漏的了,可是无法作为证据。”
“还有赵董的情况……”姜可迟疑道。
“黄鹂莺既然敢害他一次,难道会不敢害他第二次吗?”赵廷澜目光森然,“她根本不敢让他清醒着。”
“真的会……这么绝情吗,毕竟……”姜可有点说不下去了。他还是低估了黄鹂莺狠辣的程度,也许赵立廉自己也没想到,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太当一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无从得知,但无疑是黄鹂莺从中捣了鬼。
“幸好洛洛小姐那天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