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回头过来冷冷地道:“我不睡醉酒的女人。”
沈鹤一阵懵,醉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分析不过来前后句的意思。
陈安把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抽开,一把扛起她,走到客厅的沙发前,陈安把她放下。
沈鹤这时才看清了周围是自己陌生的环境,黑乎乎的。她脑子里忽然涌现起在美国野营时被变态杀人狂提着抢追赶的一幕,她的身子一下僵硬了,紧张地看着周围,仿佛下一秒那人就会从四周的黑暗中走出来。
“安哥,你别走,有人要杀我!”她死死拽住了陈安的手。
陈安皱眉,以为她又在发酒疯。
可是她拽得太紧了,指甲都抠到了他的肉里。
陈安转头看向沈鹤,只见她紧紧盯着角落里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惊恐和绝望,像是那地方有个魔鬼似的。
“好,我不走。你躺下睡觉吧。”
听了陈安这话,沈鹤立刻就安心了,好像就相信他不会骗她,松开了紧攥的手,躺回了沙发上,手指却又没完全松开,就那样松松的握着他的一只手,脸上还露出个傻傻的笑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指碰到了陈安掌心的粗茧,好玩似的来回摩挲了好几下。
陈安觉得像有根轻飘飘的羽毛在他手心和心头刮来刮去,又痒又有种说不分明的感觉,让人发毛又好像要炸了。
他咬住后牙根,没作声,也没动,就在旁边站着。
沈鹤一放松下来,很快就沉睡过去。
陈安动了动手指,看她没反应,终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快步走回卧室,手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却甩不掉,弄得他心烦意乱。
他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儿,让自己开始盘膝冥想,这是他平时用来放松和引导专注力的方法,一段冥想过后,他觉得自己静了下来,于是回到床上躺下。
……
天快亮的时候,沈鹤做了噩梦。
梦里是一个风和日丽,春光灿烂的日子,她和丁晓在阳光明媚的公园的草坪上休憩,身边放着零食饮料还有鲜花,像是春游一样。周围有很多跟他们一样聚在一起春游的人。
忽然间周围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枪击案中那变态恶魔的脸,天色也阴暗了下来。沈鹤惊惶去拉丁晓,却发现身边丁晓的脸也变成了那恶魔的脸……
沈鹤猛地睁开眼睛,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大口吸气。
她跳下沙发,光脚踩在地板上,眼前的环境让她根本想不起来是哪儿,但人却已经被潜意识拉扯着径直跑向了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陈安的卧室。
陈安在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时就已经醒了,他支起上身,看见沈鹤推门进来,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火——
沈鹤已经飞快地爬上了床,直接扑在了陈安身上。
陈安没有防备,被她扑过来的力道径直给压回了床上。
“安哥——”沈鹤抬头看了看陈安的脸,还用手拍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整个攀爬在他身上了。
陈安:“……”
寻觅到了安稳之处的沈鹤很快又睡着了,还轻轻起了一点小呼。
陈安头上青筋直冒。
弄醒了又要哭,扔到外面去又能跑回来,每一次还都更加的变本加厉。
直接打晕了倒是省事,可他又下不去手,陈安觉得自己活到现在,第一次这么憋闷,又无可奈何。
身上的人睡得香甜,呼出的气直吹到陈安的脖颈上去。
那种又痒又让人想炸毛的感觉又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的陈安觉察到身上人的手脚开始慢慢从他身上往下滑落了。
他把沈鹤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摘开,从床上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