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随后又紧紧攥住了门把手。
“那也……”他看向沈鹤,女孩儿的脸颊红着,就那样仰着头看着他,身体有微微的颤抖,陈安放在身后的手也紧紧攥在了一起。
最终,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完了没说完的那句话:“……只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很忙,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陪无所事事的豪门小姐玩游戏。”
说完,也不看沈鹤,直接在她面前关上了门。
沈鹤直愣愣地看着门被关上,陈安的面孔消失在面前,室内的灯光也随之消失,她孤零零的在黑暗中站着。
刚刚那一句表白,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原本没有想这样的,她想能在情况和气氛都更适当的时候再说的。
可是面对陈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一时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地就说出来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抖。
然后,被拒绝了。
陈安的理由,刚好戳到了她的软肋。
沈鹤腿一软,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她抱住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是啊……无所事事的豪门小姐……她在他眼中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她有什么优点能值得他喜欢?就凭她喜欢他,他就得有回应吗?
沈鹤从门口爬起来,晃悠悠地往外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两腿酸麻,又迷了路,才拦了辆车,上车报了家里的住址。
陈安在路边踩灭了烟,转身往回走。
他当着她的面关上门后,其实一直在门后没动,隔着一层门板,听到门外传来的压抑的抽泣声,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感觉到心里头像被刀剜过的感觉。
陈安今天见到了王珲带来的人,很久以前部队的一个兄弟,违反了纪律被开除,这些年一直混迹金三角,陈安从他那儿打听到了导致赵廷澜昏迷的杀手组织的行踪。
他打算自己亲自过去会一会,想要揪出幕后主使。
赵氏现在一片混乱,虽然赵廷禹宣布退出赵氏,黄鹂莺方表现出了暂时的退让,可赵廷澜一天不醒,就有可能卷土重来。陈安总觉得隐藏在黄鹂莺背后的还有一条线,如果不彻底揪出这条线来,赵氏就不可能太平。
他愿意这么做,一方面是出于对赵立廉赵廷澜父子的忠心,他既然与他们有了协议,有过承诺,那么不管赵廷澜以后是否还能醒来,他都还是想尽职做好自己的本分,他负责赵廷澜的安全,但赵廷澜现在出了事,他有职责去替他揪出真凶。
另一方面,陈安也存了一点自己的私心。替赵廷澜守好他的位置,守好赵氏,至少赵廷澜醒来后,那些权势都还在他手上。那么日后,借助赵廷澜各方面的权势,他还是可以达到当初的目的,从这一行彻底脱身出来,过安稳平静的下半辈子。那样的话……也许,他还能给那花儿一样的女孩一个承诺。
但这,也都是后话了。且不论赵廷澜还能不能醒来,单这次去金三角,是有危险的。
所以,没必要在这时给人许下不切实际的希望,她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还是过她自己的生活。
不要让人做没必要的深陷,自己也不想要会束手束脚的牵挂。所以,心头会有这样的不忍心,也只能舍弃。
陈安隔着门听到沈鹤离开的脚步声,等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悄悄跟了出去。
沈鹤失魂落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个人,当然,以陈安的身手,不让她发现也并不难。
一直到沈鹤最终坐上了车,陈安才离开,伤腿处有隐隐的痛,是跟着沈鹤走了太多的路。
第二天一早,陈安就动身了,因为这次的见面很急,牵线人说只有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