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一首咏华山,道尽了华山何等险峻气魄。
而此刻,那陡峭的华山山道上,却是两道瘦弱身影,艰难而行。
“少爷,赶考不去京都,干嘛非得登这险峻华山?”
贴身书童脚踏山峰陡峭,顾不得呼呼喘息,灼热肺部。
稳力将自身站定之后,将身后更加体力不堪的刘彦昌一把拉了上来。
这西岳华山,风景秀丽之名,天下尽知。
险峻陡峭之势,更是一绝。
许多从事艰苦活计,自小打磨身躯,都未必能攀登这险峻奇峰。
一介文弱书生,却是起了豪情壮志。
莫说他人了,就是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仆从,都有些想不明白,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华山险峻,古籍早有所载。”
“我一直都很想来看看,可惜读书人出门,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一步于险峻峰峦处稳定身形,刘彦昌深深吸气平缓。
“上一回科考,倒是很想过来看看。”
“奈何期望所在,实在不敢多耗损时间精力。”
“归途尽是落寞,又岂能再有心思。”
“这一回,即便是耗费一些时间与体力,也非得登上去看看不可。”
家境贫寒,富贵未来,尽在书本间。
哪怕自启蒙时起,诸多的时光岁月已然习惯。
却也几分枯燥难免。
除了那些正统的文学典章外,一本大概叙述了天地间秀丽景色的书籍,便成了唯一的解闷读物。
一次科举,孙山落地。
便有才名,天资也终究稍差几分。
那书中所记许多的峰峦秀丽,已然记忆不是特别清楚。
唯独这华山的描写,深刻心间。
第一次得见书中描写,未曾见识过太多世面景色的幼小心灵,深受震撼。
于是那些文字描写,便如同斧凿石刻一般,记在了心间。
如今既然有机会,也有时间踏上华山,左右不过一些体力而已。
“文弱书生,也有一番心志攀爬险峻华山。”
“是想求圣母保佑你金榜题名吗?”
柴夫孔武有力,一担刚刚劈砍成就的柴,轻松踏步险峻山道。
自小便安居华山脚下,身入山林,飞鸟虎豹,以及这松枝树木,不过都为了糊口生存而已。
自小便经历,常人初次体会的艰难,对于樵夫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
“这位大哥请了,敢问大哥方才所言圣母,可是这华山神灵。”
读书人自有几分傲气,哪怕明知道自家情况如何。
寒酸落魄,恐怕还不如眼前樵夫过得轻松自在。
想要让这未曾经过现实打击的刘彦昌,跟樵夫言语贴切,也是不太可能。
贴身书童自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书童一个,哪来的读书人清高。
“想来你们都是外来的,否则怎么会不晓得三圣母?”
几分摇头看了看主仆二人,担着柴下了险峻奇峰。
“三圣母?”
“我倒是要看看这华山之上,何等神圣,值得供奉于此?”
刘彦昌眸中强烈好奇,反正已然登了华山,返回的话,体力真的是白白耗费了。
一番艰难,头顶更是烈阳高照,汗水都快要把身上衣袍,都给浸透了。
可不管怎么样,这华山终究是登上来了。
“好一处气势磅礴的宫殿!”
“倒要看看,此为何方神圣?”
虽有读书人的穷酸,却也有读书人的傲气。
圣人曾有言语,敬神则神在。
倒不是那些未曾完全开智的普通村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