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又是为了这件事情来,也生气了,“母后,臣妾跟您说过,他犯了错,今天打他板子是惩戒他,六十大板,他可以撑住的,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皇太后倒抽一口冷气,看着皇后那张冷漠的脸,“他都快死了,你还说他不会有事?你见过他的伤势吗?腰部一下都打烂了,孙公公亲自去看过,子安说,怕熬不过今晚。”
皇后哪里相信?只认为是皇太后故意这样说找茬的,“臣妾已经传御医问过,御医说是皮肉伤,不碍事,顶多是断了骨头。”
皇太后见她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气得简直肺都要炸了,“六十大板荆条大杖,只是皮肉伤?你这个母亲做得好,真好,天下的母亲,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偏心,你偏心没出息的那个,行,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下多疼他补偿他便是,他打太子,固然不对,但是哀家去了解过,是太子先抓走了他喜欢的女子在先,事出有因处罚也可从缓,按照我大周律例,伤人案需交给衙门审理,皇家的案子,也可交给刑部,调查前因后果才可根据伤势做出判决,但是,此事你一没有通报衙门,二没有上禀哀家,便私自做主,几乎要了他的命,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没了鑫儿,便无人与太子争夺帝位,远不说,便是眼下皇帝就不仅仅两个儿子。退一万步讲,就算皇位继承人必须从你这里抉择,你以为打死了他,这皇位就一定是太子的吗?皇后啊皇后,你父亲的心思,这么多年你都没看明白?你不是脑袋有病就是眼睛瞎了,哀家把话说在前头,如果鑫儿出什么事,你这皇后也不要做了。”
皇后见她说得严厉,不仅仅是口头警告,当着孙公公的面竟说要废掉她的后位,她十分生气,“母后,您不也是偏心吗?太子不是您的孙子?他都被伤成这个样子了,御医说,差点就不能人道了,他自己遭过这种罪,却要自己弟弟也遭同样的罪,他心思恶毒啊,再说,交给衙门审理,真追究起来,皇家的颜面也不好看,而且,到时候若判个入狱监禁,岂不是更严重?如今虽说打了板子,可养几天就好,臣妾自认没有做错什么,母后若要大动干戈废掉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至于母后说臣妾的父亲有什么心思,没有任何的证据,黄口白牙一说,却有攀咬诬陷之嫌,皇太后位分高贵,哪怕哼一声也是分量十足的,还请您慎言。”
皇太后见她丝毫没有认错,反而让她慎言,气得是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慎言?哀家说的哪句不是实情?你心里明白,鑫儿当初的腿伤和隐疾是怎么来的,可你为他做了什么没有?粉饰太平的活儿你倒是干得挺好,儿子委屈不委屈你也不管不顾,说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真疼爱了吗?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梁王府中放着人监视着他,你也必定知道外间关于他恶毒残暴的话都是太子传出去的,可你为他说过什么了吗?甚至你为此呵斥过太子一句吗?你什么都没做,只想着他不闹便行。今天哀家不妨把话跟你说个明白,太子做的那些事情,哀家知道,皇帝也知道,阿桀也知道,但是为什么至今还留着他不废掉他太子之位?是因为鑫儿从没有做太子的野心,从没有想过要继承皇位,皇帝在三年前便试探过他,他一口回绝,阿桀也直接问过他,他都没有答应,他真要抢这个位子,抢不到吗?哀家便头一个支持,太子什么玩意?是哀家的孙子没错,但是哀家羞啊,羞得很啊,瞧他做的那些事情,当日为了夏婉儿,竟然到相府逼打子安,若不是子安命大,那日就要死在他的手中了,这些事情,你敢说你不知道?皇帝病重,没有让太子太傅监国而是选了阿桀,便是要阿桀重新培养太子,从他膝下的儿子选一个继承大统,梁王无意,其他皇子又未成年,暂时便让他霸占着太子之位,但是,若他再不收敛,这东宫也得挪出去。”
皇后听得胆战心惊,她真的没有想到,这背后那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