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靳瑶这脸色也变得僵直了起来
“伯母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相信他应该不想看到我吧。”
“别瞎说,你别听他嘴上怎么说,你得看他怎么做,他一向都是嘴上不饶人。”程俊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总而言之,顺其自然吧。”
“你们的心里都有彼此,本该是很亲密的一对,所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的放手。”
话谁都可以说,但是做到却又很难。
如果真的能够在一起,谁又想放手呢?
见靳瑶又沉重了起来,程俊便惊觉自己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叉开了话题,继续活跃气氛。
靳瑶倒也配合,发烧使得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一切言语和行动都遵循着大脑的指令。
霍靳宴回去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便遇见了霍成毅,对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眼底一片乌青,看样子并没有怎么睡觉。
冯倾婉的葬礼刚过,霍成毅又怎么可能会睡得安稳。
“你昨天晚上似乎没有回来,去哪里了?”
葬礼之后,霍成毅就没有再见过霍靳宴,直到今天早上。
“靳瑶出了一点事情,现在在医院。”霍靳宴说道。
“怎么又住院了?严重么?别是病情恶化了吧?我说怎么没有在这里见到她呢。”霍成毅有些着急。
之前靳瑶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就算是吃饭也是呆在房间里面吃的。
所以霍成毅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她,便以为她还在霍家。
“还好,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后续只需要好好的调养就好。”
霍靳宴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这么轻松。
霍成毅从他的话语中品出了些什么,“她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不用。”霍靳宴回绝了,“您还是在家里休息吧,她现在可能对您还有一点抵触,觉得有愧于你,所以才不想见你。”
其实靳瑶心里在想些什么霍靳宴都明白,他一开始对靳瑶或许是愤怒,但是后来愤怒就消散了。
靳瑶一直都在愧疚,如果他们一直说不怨她,那她只会更加自责愧疚,也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走不出来。
他只能当这个恶人,但是又忍不住的担心她,所以才半夜去偷偷的看她,却不想被抓了个正着。
眼下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么相处下去。
本就重伤未愈,又紧接着遭遇了这么一场,靳瑶的身体越发虚弱。
窗外阳光明媚,靳瑶不由得怔神,今天的天气和冯倾婉出事那天的天气一模一样。
一样的灿烂,一样的美好。
然而这些美好之下,却藏着一个血淋淋的回忆。
靳瑶闭了闭眼,想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但是越是这样想,那些画面就越是在自己的眼前挥散不去。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霍靳宴突然提议道。
“出去吗?”靳瑶一愣,她看了看自己,“我这样怎么去走?”
“坐轮椅。”霍靳宴指了指放在角落的轮椅。
靳瑶默了默,随后抬头看向霍靳宴,问道“你会把我从轮椅上推下去吗?”
“我妈是被你从轮椅上推下去的吗?”霍靳宴冷声问道。
靳瑶微愣,她摇了摇头,语气微弱“不是。”
“那就不会。”
霍靳宴的语气冷硬,不知道在气靳瑶说的这些话,还是在缅怀冯倾婉。
靳瑶垂下了眼睑,她发现了,就算他们能重新在一起,他们之间也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冯倾婉的死,就这么一直横在他们面前,走不过去,跳不开。
程俊早在霍靳宴来的时候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