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是谁?
云卿嘴里轻轻念着“安安”二字,每念一次,心头便悸动一次,脑海里也跟着多一丝疼痛。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脑海中搅动一般,让得她头痛欲裂,忍不住捂着眉心低吟出声。
安安……
许久之后,那疼痛才缓缓褪去,而云卿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脸色惨白,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她不敢再想,只是将“安安”二字压在心底,抬头看了眼四周,很快就找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影。
“司徒宴!”
司徒宴面无血色的躺在乱石堆里,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样,对她的叫声完没有回应。
云卿心里一惊,连忙想要起身,可谁知道才刚站起来就猛的跌了回去,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得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她低头朝着腿上看去,才发现左腿的腿骨竟是错了位,此时脚踝处一截骨头都露了出来。
云卿连忙在身上摸索,之前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的那些药瓶碎了大半,里面的药丸药粉要么不知踪迹,要么早已经黏在了衣服上,早就不能再用,剩下的两三瓶中运气极好的还有一瓶金创药,而腰间的针囊也没有丢失。
云卿松了口气,连忙将针囊取了下来,打开后从夹层里面取出一颗极小的褐色药丸,快速塞进嘴里之后,身上的剧痛便慢慢缓解了下来。
她抓着针囊,撑着地面起身,单脚蹦到了司徒宴身旁,连忙就去探他气息,又朝着他颈间摸去,等知道他气息虽弱却还活着时,云卿猛的松了口气。
她将她刚才服食的药丸,取了一粒塞进司徒宴口中,强行让其吞咽下去后,这才走到一旁寻了根还算笔直的树枝,然后咬牙将错位的腿骨接了回去,扯看衣裳将树枝绑在腿上固定之后,上了些金创药止了血,就再次蹦跳了回去。
云卿坐在司徒宴身边,一边替他把脉,一边看着周围。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之前落崖的时候天还大亮着,四周浓雾弥漫。
而此时雾气已散,天色也已经昏暗下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野狼的叫声。
云卿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若是平常,几只野狼她自然不在意,可是现在她受了伤,司徒宴更是昏迷不醒,万一真遇到了狼群,怕是只有当了口粮的份。
而且司徒宴经过这一遭折腾,本就破败的身子此时更跟四处都是眼的筛子似得。
那被她压下去的寒毒又涌了上来,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因为之前在崖壁上的那一撞,还有后来落下来时护着她的摩擦而受了损伤,如果不尽快医治,怕是性命难保。
云卿看着司徒宴时神色有些复杂。
她和司徒宴算得上是仇人,这几年彼此算计陷害更不曾少过。
之前在玉霞观里时,她救司徒宴不过是别有所图,后来马车落崖的时候,她不让他死,也只是因为她在京中的安排不能少了司徒宴这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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