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面向粗豪,此刻一身酒气满脸暴虐,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昂首阔步,的确有几分骇人的气势!
郭福善焉能不知此人鲁莽暴虐之名?
此刻被丘神绩狠狠盯住,只觉得心底一虚菊花一紧,唯恐自己继续硬气的多说一句狠话,这位想来肆无忌惮的凶神便直接扑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不由得呆了一呆,一时之间间居然没敢说话……
丘神绩环视一周,见到满堂诸官皆为自己气势所摄,自然胆气愈发雄壮,继而双目一瞪,戟指书案之后的房俊,厉声喝道“房俊!往昔某听闻你的所作所为,还曾敬佩你是条敢作敢当的好汉,却不料居然是这般阴险龌蹉的小人!”
杜志静刚刚被房俊送了一个天大的功劳,这会儿面对丘神绩即便心中发虚,却不能不做出表示,大声斥责道“放肆!此地乃是兵部衙门,你当是菜市场呢?这般无礼冲撞中枢官衙、当众侮辱朝廷官员,你可知是何等罪名?”
丘神绩打了个哈欠,吐出一口酒气,斜眼睨着杜志静,冷笑道“再敢多言,信不信老子拧断你的脖子?似你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在虢州的时候老子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兵部又怎样?兵部便能滥用职权,便能一手遮天不成?”
杜志静气得满脸通红,正欲说话,却被房俊挥手阻止。
房俊也不气恼,面容平静的看着一身醉态的丘神绩,心中转着念头,淡淡说道“且不论丘兄口中之滥用职权、一手遮天是何用意,单说此地乃是兵部衙门,朝廷官署重地,丘兄这般肆无忌惮,可曾将朝廷脸面放在眼中?”
丘神绩蛮横道“休说这些废话!老子就是来了,就是打了人,你待怎地?今日不给老子一个交待,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破衙门?”
房俊冷笑“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来人呐,将这个目无国法藐视朝廷之凶徒给本官拿下!”
门口倒是涌进来不少兵部的兵卒,可大家你眼看我眼,却迟迟不敢动作。丘行恭乃是名将,更是军方的大佬之一,与兵部的关系千丝万缕,更是以食人心肝而凶名在外,谁敢贸贸然上前擒拿丘神绩?更别提那丘行恭性情暴烈极其护短,若是今日将丘神绩拿下,说不得明日那丘行恭便能找到这些兵卒头上施以报复。
可房俊毕竟是兵部主官,上司的命令若是不听,只怕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兵卒们为难,房俊可不懂得体谅。
“砰!”
他将书案上一方砚台猛地投掷于地上,上等的砚台顿时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更是震得人心中一颤,便听到房俊厉声道“兵部乃是军队所属,本官的命令便是军令!尔等违抗军令,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兵卒们都吓了一跳。
大唐军队,违抗军令只有一个下场斩!
当即也顾不得事后会不会被丘家报复了,这些兵卒挥舞着铁尺棍棒咬着牙齐齐拥了上去,将丘神绩团团围在当中。丘神绩酒气上涌,暴虐的性情彻底发作,大吼一声,如同忽如狼群一般将人就打。
兵卒们固然碍于命令不得不上前,却也不敢当真上了丘神绩,偏偏丘神绩一身蛮力神勇无比,顿时便将兵卒们打得鬼哭狼嚎,整个值房内乱成一团。
幸亏这值房宽敞大气,否则说不得就被当场拆了……
兵部官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心道这丘神绩当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敢在兵部衙门里这般猖狂,难不成这厮还真的以为他现在已经是驸马了,可以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当朝驸马,能够做到“肆无忌惮”这四个字的也是屈指可数,以前是长孙冲,现在则是房俊……至于你丘神绩又算得是那颗葱?
冲击兵部衙门的后果可绝非谁都能承担得了……
值房内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