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色煞白,这可是牵扯到极大的秘密呀!
会不会被灭口了?
这么大的秘密,恐怕已经攸关皇帝老子的宝座了,自己这等蝼蚁一般的存在,哪里还能活命?
亏得自己还沾沾自喜能够凭空得到一笔钱财,现在钱不钱的已经无所谓,因为脑袋眼瞅着就要没了……
房俊正琢磨着如何借由此时咬上丘行恭一口,那老糊涂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总不能不声不响就这么算了吧?虽然明知就算将这些兵卒掌握在手里也不能将丘行恭怎么样,可忍气吞声绝非他的作风。
眼尾冷不丁的一扫,便见到那通风报信的青年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浑身打着摆子,眼神涣散……
怎么了这是?
毋庸置疑,这个青年堪称他房俊的福星,若是任由丘行恭的这些悍卒隐匿于此,窥准时机偷袭房俊一下,搞不好还真就能丢了小命儿,所以,说这个青年对他房俊有救命之恩可能有些过了,但是一桩恩情,那是妥妥的。
就算房俊不愿意跟这些市井贼偷儿有什么瓜葛,也不太看得上他们,但绝对不会吝啬于一笔丰厚的奖赏。
他房俊出手,足够这小子乐得后槽牙都得露出来……
可现在这副魂不附体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儿?
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回事儿?可是身体有何不妥?”
“啊?”
青年一惊,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噗通”就给房俊跪了,哭道“二郎,您义薄云天,咱长安百姓都知道您就是万家生佛的大善人,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家中尚有九十岁的老母,下有不足一月的婴孩,呜呜呜,您就给小的留着这条小命儿吧,我还没到而立之年,我不想死啊……”
房俊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怎地就死啊活的,谁要杀你?
不过看看这小子苍白的脸色,以及刚刚打摆子的神情,猛地醒悟过来什么,顿时色变道“你小子染了疟疾?!”
这年头疟疾是绝症,得了基本就没好儿,一旦发现病例之后确诊无误,要么关起来任其自生自灭,要么就干脆杀掉,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所以这小子是因为被我发现其身染疟疾,以为我会杀掉他,这才苦苦哀求么……
旁边众人闻言,顿时都吓了一跳,齐齐退出几步远,薛仁贵却没退,上前一个鞭腿便将青年狠狠的扫倒在地,骂道“娘咧!你小子简直找死,既然染了疟疾,还敢往二郎身边凑,你是想害了二郎不成?若是二郎有任何闪失,某定然让你阖家灭门,断子绝孙!”
房俊就是他薛仁贵的恩主,他早就发誓这一世定然要忠心耿耿以报答当初房俊简拔之德、知遇之恩,岂容房俊折命在这等腌臜货的手里?
那青年被薛仁贵一腿扫在肩膀,只觉得好比被奔跑的野牛撞了一下,身体横飞出去,落在地面溅起一蓬尘土,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直翻白眼。
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老子孤家寡人,你这阖家灭门的吓唬谁呢?
不过谁特么说老子是疟疾了?
哎呀!
定然是房俊这厮想要灭口,但不好给自己安插罪名,所以就给自己套上一个“疟疾”的绝症,如此一来将自己宰了挖个坑埋起来,谁也不能对他有所追责。
这个薛仁贵就是帮凶,这一脚踹的自己喘不上气,说不出话,连反驳求饶都不能。
太狠了……
房俊一脸慎重“来人,将手脚用衣服包裹严实,然后将这厮送去铸造局那边,让孙道长给诊治一翻,看看还有没有救。”
孙思邈那边的青蒿素不知道研制得怎么样,好歹这人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不能见死不救,至于能不能保得住小命,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