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菁眉目流转,幽幽接着道“说起来,这婉兮皇后也是可怜,不得良人一心疼爱,即便本宫同她不能两立,也依然忍不住为她感到难过呢。
都说女人无大志,所求不过一心人罢了,可惜婉兮皇后,纵使慧眼如炬,到底还是看走了眼。”
对赵婉兮的称呼,欧阳华菁从一开始便是习惯了直呼其名。
这所谓的婉兮皇后,她其实用着并不顺口。
无奈,欧阳晟乾这么叫了。
为了让男人感觉舒服,也为了透露出她已经明白他心思的那点儿小心机,欧阳华菁方才改了口。
而她的说辞,无疑正中欧阳晟乾下怀。
尤其是那句,看走了眼。
既然看走了眼,那就不妨重新选择一次。横竖来得及,只要他不在意,别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尤其是宫中那些流言蜚语,欧阳晟乾几乎毫不怀疑,倘若赵婉兮是自己的女人,定然不会让她平白遭受这样的委屈!
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欧阳晟乾用手指扣动着桌面,面色忌讳莫深,让人完全看不出深浅来。
沉吟片刻,终还是突然问出一句好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来。
“你身边那个逐月,可是绝对靠得住?”
听着好像有点儿莫名其妙,可其中的意思,欧阳华菁却是秒懂。死死压制住内心顷刻而来的狂喜,她没着急回答。
而是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行至欧阳晟乾面前,扶着肚子挺直了腰身。
“华菁的人是他的,腹中的孩儿,也是他的,皇叔说,他是否能靠得住?”
这是明面上的理由,实际上没有说出口的是,作为冷君遨的替身暗卫,逐月从决定背叛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欧阳华菁,是他唯一的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哪里来的什么靠不靠得住?
这意思,欧阳晟乾自然是明白。了然一笑,气势已经是截然不同。
等到再开口时,明显已经带上了上位者的城府跟深沉。
“本王……在南麟皇宫有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动用。不过现在……”
有了一个声音身形皆跟冷君遨一模一样的逐月,莫约,也到了能动用的时候了。
诡谲难测的眸光翻腾,逐渐又变得平静。等到彻底清冷一片时,欧阳晟乾的脸上,再看不出任何的深浅来。
见状,欧阳华菁差点就喜极而泣。
不过心底更多的,却还是好奇。
眼珠子一动,她下意识地就想要问。
“皇叔……”
她这位皇叔,在南麟皇宫竟然还有棋子?什么时候的事情?父皇知不知道?
或者换种说法,这件事,是父皇示意他做的,还是皇叔自己的意思?若仅是他自己的安排,那么用意何在?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一个口子,后续的连锁反应便会接踵而来。怎么都是在皇宫里头长大的,欧阳华菁心思并不单纯,很快便联想出一系列的猜测出来。
可惜对方却压根没给她那个机会,才将将喊了一声,就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你莫要多问。”
抬抬手,欧阳晟乾的语气并没有多重。但就是那一声淡漠的阻止,便已经足够让欧阳华菁噤声。
看她乖巧了,这厢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一一道来。
“其他的事情,你无需知道太多,也不用有任何担忧。”说着,欧阳晟乾视线再一次投在欧阳华菁的肚子上,神色越发隐晦莫测。
“你只需借着这个孩子,务必让冷君遨多来几趟长菁宫便好。也别拖延了,便在这几日吧。”
冷君遨对自己有多冷漠,从见面畅言那会儿,欧阳华菁便无所隐瞒,一五一十地同欧阳晟乾道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