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进戒毒所的一个星期后，她去看望过一次。

只不过那一次，她没有见到顾文，那一次是戒毒所的所长亲自招待的她，还带着她去见了顾文最后一面。

当顾文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黎念初当时除了震惊之外找不到任何一种情绪可以形容自己的内心。

没错，顾文受不了戒毒的痛苦，选择了自杀，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藏了一把水果刀，在看守人员换岗的时候，用尖锐的刀子划破了脖子上的大动脉。

等到有人发现并且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们，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

而黎念初好巧不巧地刚好撞上她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个时候，顾文死死拉着她的手，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黎念初连忙弯下腰，眼眶通红发涩，却努力憋着不让泪水滚下来，凑到她嘴边，“顾文，你想说什么？”

一阵轻飘飘的话像随时就要飘走的羽毛一样落在自己耳边，“小诺……小诺，给小诺找个好人家收养了吧，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顾文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越来越吃力，脸上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可是手上抓着黎念初的手的力道却没有松半分。

见黎念初迟迟没有说话，她瞪大了眼睛，这几天被戒毒折磨的，瘦的只剩下一具皮包骨，瞪大眼睛的时候，眼珠子像快要掉下来一样，有些吓人。

可是眼底的不甘心又那么明显，“答应我，好不好？黎念初，你快答应我，一定要给小诺找一户好人家，不要把她送到她爸爸身边，那个男人不会对她好的。”

在生命流逝的最后关头，不知道为什么，顾文的语气比刚才有力了许多，一连串说完后，急剧地喘了起来。

黎念初心里一惊，压根来不及思考便慌乱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别激动，我帮你去叫医生。”

话落，黎念初刚准备起身，刚才还死死拉着自己的手突然松开。

瞳孔不可置信地瞪大，黎念初听着机器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响声，抬头看见那条代表着生命的东西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她甚至来不及相信，一条生命便真真实实地从她眼前消失了。

顾文死了，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