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温解元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庆书盈盈跪倒在地,对着赵洞庭施礼,随后才答道“民女……不算特别惊讶。”
“哦?”
赵洞庭问道“为何?”
温庆书从她的袖袍中掏出赵洞庭之前那个钱囊,道“这样的钱囊,只有宫中才有。民女在见到这个钱囊时便以想过会是皇上微服,只是没敢想,真正会是皇上。”
“嗯……”
赵洞庭轻轻点头,“这倒是朕疏忽了,让你察觉到朕的身份。”
说着脸色却是忽的变冷,“那朕问你,你打算捐给兵部的银钞,可是已经捐到兵部去了?”
这几日来其实他都在等这个消息。
只可惜,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钟健若是收到那般大数目的捐款,不可能不向他禀报。也就是说,温庆书定然没有将那些银钞捐献给兵部。
如果温庆书将那些银钞中饱私囊,以匡扶社稷的名义来骗取这些钱财,那就太让他失望了。
即便温庆书是个女人,那也是死十次都不足惜。
温庆书脸色倒是未变,答道“民女打算过两日再将所募得的银钞捐献兵部。”
赵洞庭自不会这么作罢,又问“为何要过两日?”
温庆书抬头看赵洞庭,忽道“温庆书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恩准。”
赵洞庭些微诧异,随即点头,“说。”
温庆书缓缓道“民女这几日来都在为募捐之事奔走,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虽如今赶赴皇城的举生中有不少家境殷实之辈,但光凭民女之言,却是有许多人并不愿意慷慨解囊。民女恳求皇上,以朝廷之民义,向民间募捐银钞,以供前线将士作战。”
赵洞庭闻言沉思。
最终摇头,“这件事,朝廷不能做。因若以朝廷之名义募捐,只会让百姓们觉得朝廷不堪重负,此举,会让民心慌乱。”
“可……”
温庆书有些急切,“可若单凭以民女及诸举生之力,所募银钞……怕是难以对朝廷有很大的帮助。”
“呵呵!”
赵洞庭轻笑,“温解元尽力而为便是,你们能有此义举,朕已是心满意足了。”
温庆书不禁错愕,道“虽我等所募银钞或许对朝廷难有许大的帮助,但民女以为,此举更大的意义是在于能唤醒天下的读书人。捐献银钞事小,让天下读书人明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事大。只有全天下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大宋才能万世永昌……”
说着又是重重叩首下去,“民女恳求皇上下诏,募捐银钞。”
“这诏,朕不能下。”
赵洞庭却是笑着摆摆手,“你下去吧!”
温庆书满脸不甘之色,却也没有办法,只得退出御书房去。
阿诗玛走到赵洞庭面前,轻声道“天帝,温解元此举堪称读书人之楷模,为何您却是拒绝了她?”
赵洞庭摇头轻笑,“要是朕下诏,那便不是募捐,而是伸手向百姓们去要了。这样的事情,身为帝王,能做么?”
阿诗玛想了想,道“非是燃眉之急,却是不能做的。”
紧接着就又道“只前线交锋,国内安定,若是……”
说到这里,她忽的住嘴。
赵洞庭好笑地看向她,“这里只有你我还有狗蛋,直说无妨。”
“天帝恕阿诗玛失礼。”
阿诗玛又道“阿诗玛以为温解元所言不错,据那日诗会观察,眼下大宋的读书人的确并无多少紧迫之感。想来,民间也应是如此。他们认为大宋禁军所向无敌,便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禁军的身上。若是禁军失利……那大宋,岂不是……”
“这些,朕知道。”
赵洞庭轻轻叹息道“现在大宋的百姓们便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