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默拧眉,眸底沁着冷意,并未答话。
阮诗诗深吸气,强行将心头的那些紧张压下去,“我听说你去看了莎莎,喻以默,你是有意图的,对吧?”
不等他回答,阮诗诗转头,扫了一眼那边鉴定科的牌子,冷笑出声,继续说道,“我本来都想走了,后来听护士说你来了鉴定科,我觉得可疑,就跟过来了,没想到,堂堂喻氏总裁也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
喻以默冷笑,被她倒打一耙却丝毫不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你不告诉我,我就只能自己来检验了。”
看着男人冷静的没有半点慌张的模样,一股恼意瞬间升上阮诗诗心头,她咬了咬牙,怒不可遏的瞪着眼前的人,“喻以默,你无耻!”
“我无耻吗?”喻以默微微俯身,靠近她几分,“如果真相大白,最后是你骗了我,可耻的人还是我吗?”
阮诗诗气的说不上话来,“你……”
如今,喻以默几乎是已经肯定了真相,他在等的,是一张能够证明森森和莎莎是他的骨肉的权威性报告而已。
这也正是最让阮诗诗忌惮的东西!
似乎将女人的心思完全看透了一般,喻以默微眯起眼睛,声音淡到极致,“阮诗诗,你在怕什么?”
一句话,准确无误的戳中了阮诗诗的心口。
她深吸气,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握紧成拳,强行扯出一丝无谓的笑容,“我不怕,就怕你到时候太丢人!”
“那好。”喻以默低眸扫了一眼腕表,“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一起等结果出来。”
阮诗诗无话可说。
她清楚,这个时候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她不能离开,也无力阻止,如今只能等待这最后半小时的倒计时一分一秒的流逝。
她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努力不让自己颤抖。
这样的时刻,宛如知道自己上路时辰的死囚,在最后的时间里苟且偷生。
五分钟后,阮诗诗拿出手机,将最后的一丝希望寄托在宋夜安身上。
这个时候,她别无可求,也别无他法,能够去试一下的办法,她必须试试,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用最简洁紧急的话语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宋夜安,连着发了好几遍,还用最不明显的姿势给宋夜安拨了电话。
无人接听,短信也无人回复。
她知道,宋夜安很忙,而且他现在还在外地,就算是看到短信,赶过来也来不及了。
可是她真的不愿意放弃半点机会。
二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五分钟……
阮诗诗握着没有人回复的手机,越逼近最后关头,越发紧张难捱。
最后,鉴定科门口的电子屏幕上跳出喻以默名字的那一瞬间,她所有的希望顷刻破碎瓦解。
喻以默站起身,走到那边出报告的窗口,从上面取走了一份检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