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默眉头收紧,大掌攥紧成拳,看着喻顾北冷哼道,“破坏我的家庭,抢了我的父亲,最后又大言不惭的来跟我做朋友当兄弟,喻顾北,你当我是圣母吗!”
他对喻顾北和何淑萍,从来都只有恨!
喻青山背叛他的母亲,在他四岁大的时候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新生儿,这些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那个女人,明里暗里仗势欺人,逼得他母亲阴郁寡欢,最终在他二十岁那年,郁郁而终。
她在弥留之际,口中还喊着“喻青山”三个字,当时二十岁的他,乱了心神,只想在最后完成母亲的遗愿,让父亲回来再见母亲一面,可谁曾想,他电话打过去,却是何淑萍接的。
何淑萍百般推辞,就是不肯让喻青山回去,最后母亲临死,都没完成最后的小小愿望。
他怨,怨喻青山,怨何淑萍,连同对他们共同的儿子喻顾北都恨之入骨。
所以后来小三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他更是打心底排斥,对于讨厌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亲近的起来。
喻顾北双眼猩红,拳头攥紧,愤愤而道,“但是你的一句话,就让我失去了两条腿!喻以默,你不觉得自己残忍吗!”
那年,进喻家家门之后,过了两个月,就到了喻顾北十六岁生日,原本他想要邀请喻以默参加他的生日会,却被他直接拒绝,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喻以默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喻以默看着他,说自己不仅讨厌他,还恨不得他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时候,十六岁的少年,从未听过这样的恶言,他伤心,难过,愤恨,之后飞奔跑出喻家,谁知在两条街外出了车祸,车子从他的两条腿上轧过,从那之后,他的腿就没了直觉。
就这样,一连十几年,他都活在痛苦中。
喻顾北从那段记忆中回神,不等喻以默开口,他就突然冷笑出声,“当初我腿残了,你心里肯定很高兴吧?”
他顿了顿,几秒后,又掀唇道,“但是现在,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喻以默闻言,下意识收紧眉头,眸光犀利而准确的望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只见喻顾北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的将覆在双腿膝盖上的毛毯轻轻掀开,紧接着,他将两只脚从脚架上放到地面,稳稳的站起身来。
喻以默身子一紧,只觉得浑身上下僵硬了几分。
喻顾北站在他面前,恰巧遮住了烛光,喻以默只能看到男人站起来的高大身影,他双腿活动自如,步子稳当,迈开步子径直朝他大步走来。
似是见惯了喻顾北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几年、十几年如一日,他的双腿从来都没有半点
好转的迹象,可是现在,喻顾北突然站了起来,行动自由方便,就仿佛从前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一般。
他自然震惊,心里也陡然生出一阵森寒。
震惊的不仅仅是他这双恢复了的双腿,更震惊他能将这个事实掩盖到此时此刻,还不露任何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