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是真的怕了。
阮诗诗站在喻以默轮椅旁边,看着那边礁石上的女人,微微皱起了眉,她喃喃说道,“小曼怕高的。”
这一点,从前她便知道,两个人幼时无话不谈,她曾经在她面前提及过这一点。
坐在轮椅上的喻以默闻言,眉眼微动,看向一旁的阮诗诗,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件事吗?”
阮诗诗深吸气,“什么事?”
喻以默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那边暗流涌动的大海,眸色越发复杂。
阮诗诗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想了起来。
五年前,她曾下定决心离开是因为那件事情,那个时候,她怀着孕,被人绑到了海上的水塔的阶梯上,眼睁睁看着海水涨潮,差点被淹死的那一次。
那样的回忆,宛如一击响雷,沉沉的击中她,当时的恐惧和绝望顿时重新席卷而来。
看到她面色猛然发白,闭上眼睛,喻以默紧抿着唇,同样沉默着没说话。
那次的经历对他来说,同样是痛苦的。
如同刚才阮诗诗说的那样,陆小曼怕高,而他怕海,他有深海恐惧症,但那个时候,为了阮诗诗,他想救人,别无选择只能下海。
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也是时候算算账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道尖锐的刹车声从海岸公路传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那边。
几辆车在路边停下,紧接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朝着这边靠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这边车上的所有人都下来了,动作迅速的将喻以默阮诗诗围起来,一致对外。
而那边礁石上的几个人,也纷纷做好了准备,所有人都万分戒备,高度紧张。
而这场斗争,仿佛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喻顾北带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个,黑压压的站了一排,远超喻以默手下的人。
喻顾北走近,在看到喻以默坐在轮椅上的那一刻,眼底突然多了几分笑意,他走上前,看着喻以默,冷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啊大哥。”
喻以默面色沉沉,面对他的虚假笑脸,不为所动。
喻顾北笑着,视线扫到他身侧的阮诗诗,笑意更浓了几分,他看着她,主动和她打招呼,“阮小姐,又见面了,怎么这次陪在我大哥身边?你先生宋夜安呢?”
喻顾北如蛇蝎,最擅长往人的心窝子血口子里戳,阮诗诗反感的皱了皱眉头,并未应答。
喻顾北见没人理会他,摸了摸鼻子,语气讽刺的说道,“怎么?把我叫过来,却一个个都不说话,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风吹过来,和着被吹得有些飘渺的女声,“顾北……”
喻顾北身子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循声望去,看到礁石上的几个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中间那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不正是陆小曼吗?
他的心迅速的收缩了一下,很快,那如同针扎的异样迅速消散,他面色重归正常,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却全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