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夏盈闭上眼长叹口气。
这就是命啊!她认了!
在她身边,知府小姐这么镇定的人都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盈、盈娘姐姐。”
她磕磕绊绊的叫了夏盈一声。
夏盈转过头。“怎么了?”
“我爹和你夫婿,他们……”
“嗯,你听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做梦。”夏盈拍拍她的手背,“没事的,就当听了个故事,别往心里去。”
这个她怎么能不往心里去?知府小姐在心里高呼。
这么大的事情呢!甚至牵连到多年前的那一桩旧案,也是多少人直到现在依然念念不忘、意难平的旧案……
茅知府也和女儿一样,他激动得都坐不住了。
“果然是你!本府就说本府没有看错!”他依然将那个铁器高高的举在手里,“那次疫灾,你亲手搭建起来的防御工事,本府当时就觉得结构十分奇特,似乎在哪里见过。事情完毕之后有了空闲,本府特地查阅了典籍,又层层转托人去弄来了这个。将之和你搭建的那个木艺工事一对比,结构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大人您是从那上头看出来的不对劲。”顾拓叹口气,“也是我当时太急着赶工,一时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就直接用了,都来不及遮掩。不然,您是断然看不出来端倪的。”
“是啊!当时本府也只看出来了这么一个,其他东西看起来也就只是比寻常的防御工事更精细好用一些,但也就只是在大众水准之上而已,距离这个还是差太远了!”茅知府越说越激动。
他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顾拓,不知不觉眼圈都红了。
“那场大祸之后,全天下冒名顶替冉家后人的人数不胜数,然而每出来一个,就立马被人揭穿身份。到现在,都已经足足三年没有任何人敢出来招摇撞骗。全天下人都在感叹,曾经得老天独爱、支撑起我天朝军中进攻防御器械半边天的冉家已经再无后继之人。就连本府都是这么想的。结果谁曾想,在绝望之后,老夫居然还能再遇见你这个真正的冉家后人!”
“而你居然是冒名顶替了顾记的后人!只是区区一个顾记,哪里配得上你的名声?你这些年受苦了!”
顾拓早在一开始的激动过后就恢复了正常。
他现在已然一脸淡然。
“知府大人您说笑了。能保全下这条性命,还能安然将几个孩子抚养长大,草民就已经心满意足。什么名声,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冉家就是为名声所累,才会招致最后的下场。现在我们过得挺好的。”
茅知府才猛地一下惊醒。
“你说得也是。你带着几个孩子能存活下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现在你们过得也勉强算是可以……”
他猛地又想到了这些年顾拓在民间的经历——那些还都是他刚来江边省赴任的时候,正好听说前任知府机会是灰溜溜的跑掉的,他十分好奇就差人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一切都因为顾拓夫妻而起。
他忙又让人去打听了顾拓夫妻的出身,当时他还和妻儿感叹过这一家人可真是生猛呢!而后他也再三告诫儿女们千万不要招惹这群人。
因为是初来江边省见到的头几份资料,因而他记得格外清楚。只是之前他看到了顾拓的生平也并不以为意,毕竟全天下比他艰难的人多了去了!
然而现在,结合顾拓原本的身份,再联想到他这些年的遭遇,茅知府这才开始心疼了。
“哎,你们终究还是吃了大苦头了!”
“没事。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换来将我媳妇娶进门,值了!”顾拓就道。
说着话,他就朝着夏盈那边看了过去。
夏盈却回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混蛋,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