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小住几天,很快就到了年初六。
又到了宋锦彦府上办春酒的时候。
这一天,前来吃酒席的人一如既往多不胜数。只不过和去年那些喜气洋洋上门来的人们不大一样,今年上门的宾客表情都很是怪异。
花老爷这些赌约的失败者自不必说。大过年的,那一身光彩的装束都照不亮他们一脸的灰败,可想而知这场落败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
只不过,其他宾客们从进门起就眼珠子乱转,脸上也各种情绪交错变换,这又是因为什么?
夏盈很是不解,她就问了叶氏。
叶氏笑道“还用说吗?他们都在害怕呀!”
“害怕什么?”
“相公啊!”
咦?
夏盈更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相公这些年前进的步子跨得太猛了?”叶氏小声道,“之前他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宋家,扭头就将朱家给吞了。年前他又风风火火的来了那么一招,直接把花老爷等人都打得灰头土脸的。马上,整个青山县里头叫得上名号的铺子全都要归我们宋家所有!你说他们怎么能不怕?”
“哦哦哦,我明白了!只等把这些招牌铺子都收归手下,你们家就要成为县城里的超级首富,其他所有人家加起来都比不上的那种。所以接下来,但凡你们看谁不顺眼,那就可以直接伸出手去摁死他,都不用费多少劲!”夏盈终于搞清楚了个中缘由所在。
叶氏点头。“就是这样!”
“那就难怪他们都这副模样了。明明心里害怕你们得要死,却又不管不来吃这个春酒,不然要是因此得罪了你们,那他们就生怕自家的产业也保不住了。”夏盈低声自言自语,“只不过……你们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叶氏当即摇头,“谁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用在和他们置气上头?今年我们家的重头戏是在发展省城的铺子上头好吗?”
夏盈扑哧一笑。“既然这样,你们干嘛不把态度表明了,好让大家不要这么担心?”
“干嘛要表明?就让他们这么人心惶惶的待着,时间长一点才能记忆深刻。这样,以后谁再想要对付我们家,他们就会记起今天的这件事,进而想干什么都得掂量掂量。”叶氏慢条斯理的道。
瞧瞧她这蔫坏的德行!
简直和宋锦彦如出一辙!
夏盈扯扯嘴角。“那我就只能在心里为这些人念一声阿弥陀佛了。遇到你们,真是他们此生不幸。”
“那姐姐你就说错了。遇到我们,明明是他们的此生大幸好吗?我们是在教他们怎么老实做人哩!”叶氏笑眯眯的道。
她就拉上夏盈的手。“走吧,咱们一起迎客去!”
虽然夏盈是已经嫁出去的姑奶奶,但现在既然回了娘家,叶氏也不把她当外人,直接就拖着她去四处走动。
而那些贵妇人们看到这姑嫂二人手挽着手走过来,她们也不约而同的面上浮现一抹紧张。但她们还是得勉强挤出笑脸,强打起精神同她们寒暄。
好在现在夏盈的月份大了,叶氏的孕期反应也开始了,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和这些人做太过深入的交流。
而后,宴席开始。
一如去年一般,男女宾分席而坐,叶氏拉着夏盈坐在身边,她还特地将去年同她们一起打赌的花夫人等人都给安排在了和她们同一桌上。
当看到丫鬟领着他们过来坐在首桌上的时候,花夫人就知道,今天她是逃不掉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等到酒菜上来,大家热切的寒暄几句之后,叶氏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去年的赌约上。
“到了今天,咱们的一年赌约就正式到期了。至于最终谁胜谁负,这个还需要咱们各自摆出来证据当众对比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