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钟,来的第一位辅导老师让古兰大开眼界,大饱耳福。他就是昨晚在酒桌上认识的郝庭长。
郝庭长名叫郝涵,典型的东北汉子。身高估计有一米九,黑红的脸堂,粗喉咙大嗓,说声如洪钟一点也不为过,而且满带着金属音的穿透力。坐在那里如小塔一样,给人一种欺压感。古兰不由得就坐的离他远一点。
见古兰如此,郝涵可能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而是前倾身子与古兰交谈“古局长,一见你就有一种亲切感。”
“为什么。”
“我家祖上就是你们那地儿的,祖爷爷闯关东,到我这里是第五代。最早的时候,我们祖上是生活在大兴安岭的山林里的,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抗日战争爆发,我父亲参加了东北抗日联军。解放后我父亲转业到哈尔滨工作,我们全家从山里进了城。”
“噢,这么说你是呀。”
“大妹子取笑了。我父亲有严重伤残,一直在干休所休养,咱算不上,但绝对根正苗红。我从小学习不好,恢复高考时只考了个司法学校,上的中专。毕业后就一直在哈尔滨中院工作,算是从一而终。哈哈。”
“你是怎么进来的。”
“哈哈,大妹子,这话在我们司法系统可不大好听。”
“怎么呢?”
“在那里进来了可不是好事,哈哈。不过这里进来可得有缘分,我来这里可不一般。”
“哈哈,不好意思。一言不慎,触到你的职业之痒了,请勿怪罪。
你到底怎么来的?”古兰也有点被郝庭长的职业敏感逗笑了。
“说了人家都不大相信,我是被告带进来的。”
“怎么回事?你是被告进来的。”
“就算是吧。我们东北,特别是哈尔滨到这里做这行业的人很多,来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来的途径也是五花八门。头几年呢我在经济庭当庭长,那时期经济案子特别多,真是忙不过来,一有培训、学习之类的活动就都争着去参加透口气。
在参加全国培训的时候,结识了你们西面一个城市中院的庭长,培训完后他顺道到我那里玩了几天,很是投缘。分手时约好有机会到他那里去爬山。过了段时间,他打电话约我到这里来,说游玩了大海去爬山。我那时真忙的抽不出身来,来不了。他三番五次劝我,看看不成又说,你来不了先派个人、或者亲戚朋友来玩玩也好,趁着我在这里,吃饭住宿都方便,机会难得,不来可惜了。
盛情难却,当时我办公室里有一个企业老板,因经营不善,货款回收不及时,欠了上游供货商的账,让人家告了。天天到我那里去求情,我也正在烦他,想打发他走清静清静。就对他说,要不你出去躲两天吧。
他说我能躲到哪里去。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在东海那边约我去玩,我去不了,你代我去玩吧。他一听,乐得一蹦老高就来了。来了待了几天后,打电话要我的身份证号码。我也没在意,就报给他了。回去后他才告诉我,到这里做了这个行业。
在我那朋友的辅导下,他投了一份,也给我投了一份,而且把我排在他的上面当了他的推荐人。我一听这事,又打电话和我那同行朋友证实了一下是真的,就问我那朋友怎么样,这事成不成呀。朋友说没问题,这事在我们这里已经做了好几年了,从来没发生过任何问题,你就放心做就是,抽空来了我再和你详细介绍。
就这样,我把五万块钱投给了被告,做了起来。后来朋友就催着我约人,说什么4+1、5+2的好快速赚钱。我就又把几个身背官司、债务缠身的倒霉蛋推了过来。我们东北人耿直呀,认朋友不认钱。我们的脾性就是,只要朋友说的就一句话,简单相信跟着做。
有人问我,你对那行业又不了解,怎么就跟着做呀。我就说,你买车的时候研究过那车是怎么造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