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金被银行冻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那坑人害人的老板是集了许多资、借了好多账才跑的。
这样那些被集了资的、被借了钱的苦主们,听说银行找了古兰,古兰答应了还钱这事以后,就像看见了稻草一样,互相打听着,互相联络着找到了古兰这里。刚开始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很客气的,大都是先恭维点赞古兰仗义一番,又感慨同情古兰冤屈一番,然后才说明来意,让古兰帮着找那老板要钱。
古兰告诉他们她也找不到那人,大家都不信,说你帮他贷了那么多的钱,对他是有恩的呀,不会联系不上他的,只是不肯帮大家忙罢了。
有一些就撒泼耍赖地非逼着她帮着找。后来就有一些不大讲理了,说古兰是有责任的,当初要不是古兰帮着他贷那些款,他那造纸厂早垮了,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营生,大家也不会上他的当。
这都是那贷款引出来的祸,贷款是你担保的,你就得担这个责。再后来就有人说古兰能替他还银行的钱,就得替他还大家的钱,而且应该是先还大家的钱,再去还银行的钱。
古兰解释自己没钱,那钱是同学先帮她垫上的时,有人竟不信。说你当了那么多年的领导,还是一把手,能没钱?鬼也不信。
还有的人怀疑古兰是不是和那老板串通好了的,先由古兰出来给他顶债,完事后再把骗去的钱和古兰私分。这句话从一个人嘴里出来到了第二个、第三个人嘴里就成了真事。
当这句话在那群人里传开的时候,古兰已是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助纣为虐、欠债不还地罪人。古兰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让人家打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话也传到了东海那些家人的耳朵里。那些家人从这话里听出了古兰是个有钱的主,就又返回来揪住古兰不放了。就这样两伙人拧成了一股绳,死死地把古兰捆在了莫须有的债台上。
古兰只气得三魂升天、七窍冒烟。看到古兰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人怕古兰死了逃了的,再找不着还债的主,竟商量着要轮流值班,把古兰看起来。美其名曰保护她的生命财产安。
古兰再也忍受不了这飞来的横祸、非人的折磨、匪夷所思的奇耻大辱。
这期间,儿子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担心她承受不住,过来看她。母子匆匆见了一面,就被古兰赶走了。她担心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家人”“朋友”走投无路之时,再找到儿子家里去闹个鸡犬不宁。
并嘱咐儿子不要告诉京城的姐姐和矿上的叔叔婶婶姑姑姑父们,天塌下来自己顶着。既然儿子都知道了,古兰就此横下了一条心。
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也该着古兰不能被冤死。就在古兰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患把她从那困境中隔离了出来。
这是一场空前的疫患,一种名为花样的病毒袭击了大地,来势汹汹,残暴至极。数以千计的人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数以万计的人被花样的病毒驱赶在生死线上。
整个大地都颤抖在其无人不侵、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淫威之下,所有的人群都生活在逃无可逃、避无处避、防不胜防的惊恐之中。
一个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瞬间封城,所有有人活动的地方都被隔离成了自我观察、集体防控、民抗疫的封闭小区。省与省之间、市与市之间、直至各城镇、村居、企事业单位之间都实行了交通管制。
电视上所有的播报,都成了与抗疫有关的大爱捐助、志愿服务。大地上所有的流动都是爱心救助、紧急驰援。
古兰所在的小区也竖起了“外来人员严禁入内”的大红牌子,那些天天有备而来,无理也要取闹的“家人们”“债主们”自然地被挡在了门外。渐渐地古兰才从惊恐不安中慢慢安居下来。
这是一场所有人都深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