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小心着呢,这段路我要走好——”姚今顿了一下,又道“阳樱,你也要仔细着,看清楚,才能走好你的路。”
李朝这一代只出了姚今这一位公主,她又十分受皇帝的疼爱,皇后虽然觉得她有些来历不明,但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还是用心操办了这场笄礼。主宾坐席上自然是帝后,赞宾请的是皇室女中最尊的寻阳长公主来主持仪典,而观礼的宾客本来请几位相熟的皇室成员就可以了,皇后却一股脑地将宗亲、前朝重臣家中的年轻女子都邀来,她觉得既是补了姚今没有办封公主大典的遗憾,给足了她面子,又可以将要定给李朝三皇子的人选再看一遍,一举两得。
这样的安排,皇后满意,姚今更是满意。她自打听说观礼宾客名单里有林月白的名字,便成日里喜忧参半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和月白相见,可又担心自己的容貌有了些许变化月白会不会认不出,或是月白真的认出了她当场失了分寸,更重要的是如何能找一个单独和她见面说话的机会,这样日思夜想,当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到了此刻,姚今眼看终于要踏进正殿的大门,心中一阵激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终于可以无限接近她的月白了。
此时正殿上早已熏过一遍香,太常寺的礼乐班子在东侧缓缓奏乐,编钟时而低沉、时而轻盈,伴随着寻阳长公主庄重而矜持的唱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昂首入殿的少女身上姚今的容貌在娇倩这样的京城第一美女映衬下,自然是差了一大截,人也瘦瘦的,好在比起那些娇弱得路都走不动的贵族千金,她的身姿挺拔显眼,尤其行走时步伐潇洒,虽然依着章程只能着一件素色的短衫和襦裙,并没有任何纹饰,姚今却也丝毫没有羞涩扭捏之态,只是淡淡注视着前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若是换了旁人,在如此重要的仪典上摆出这般神态自然是有些轻慢无礼,可姚今是谁?那是在现代纷繁复杂的大公司内部派系争斗中杀伐决断过、过五关斩六将出来的,她既不紧张、也没有丝毫怯意,她早就想好要趁眼前的这个机会好好让在场的众人认识认识她是何人,即便如李政所说,她的身后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但她和这些人,这些跟她隔了几千年的古人,那真的太不一样了。姚今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又明显了几分,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能感受到她的骄傲,她的不在乎,她的抬手行礼、一步一拜之间,自有一番行云流水般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