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今上午见了一趟香城县令,在她预计这本不过一个时辰的事,也就是寻常问安,将近日来城中的事捡重要的呈报一二,再说一说这大半年来的政绩也就差不多了,所以午饭也没打算留他。岂料此人似乎颇得了松溪郡守的真传,所呈报的虽不多,几桩事情仔仔细细慢慢哼哼说下来已到了正午时分,姚今本就没用早膳,真是听得肚子都要咕咕叫,见他还没有要结束的样子,皱了皱眉,伸手打断道
“时县令,你讲的事情本殿下已听明白了,简报既在这里,晚些我也会仔细看过。你一早就来了,如今已到了午时,想来你衙门里也有不少公务,快回去吧,不要耽误了才是。”
“是,殿下,属臣正要和殿下说县衙的事……”
姚今见这家伙又要开始絮叨,真想找个理由将他打发出去,正巧刘肖龙从大厅外快步进来,躬身一礼后双手奉上一封信“殿下,松溪郡守传来急报。”
“拿来。”姚今伸手接过,展信匆匆扫了一遍,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合上信起身就朝门口走,边走边道“刘肖龙,让所有人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出发九圩!”
“是!”
香山县令见难得一见的国主殿下就这么走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等着还是退下,一把拉住刘肖龙问道“护卫长大人,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啊?”
“殿下有事。县令大人,您可以先回去了。”
“可我这还没汇报完——”
“县令大人,殿下此行出来,香城是她唯一夸赞过的地方,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刘肖龙略一抱拳,人便快步走出了大厅,留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县令,片刻后顿时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相较于香城县令离开嘉楼那喜不自胜仿佛马上就要被褒奖乃至升职的表情,姚今坐在宽敞华丽的马车里离开香城时,却是一脸的怒意,“那九圩镇本就不大,素来海寇也只在阿罗群岛上和周边海域上横行,从来也不到九圩镇上去。怎么这次竟敢突袭村镇,不仅抢掠,竟还伤了近百平民!简直可恨、可恨!”
“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他们何辜……”林月白握紧姚今的手,“殿下,此次定是要肃清这帮海寇,否则如何对得起这么多无辜百姓。可是,现下都知道你以一国之主的身份亲赴一线,我真担心那海寇若是再来——”
“若再来,先叫他们尝尝我这柄剑的滋味。”璇女的手稳稳握在旁边的剑上,她看着姚今道“殿下,璇女是海上长大的,在追山群岛时没少和这些人打过交道,对这帮海贼的行为再清楚不过。他们定是从哪里听说了您要亲自上岛的消息,于是便到九圩镇上来大肆杀掠,就是想吓您,若是您就此止步打消上岛的念头,他们便更得意了。”
姚今一想到数百平民受伤、几十户人家不仅被洗劫一空,房舍更被烧毁,这些人都是她小南国的百姓,他们不过是辛勤劳作了一天睡下,却在睡梦中遭此横祸,心中越想越恨,阴着脸道“他们若不犯下这样的罪行,我说不定还不会将他们怎样,可现在,既然他们敢如此公开挑衅,不将我小南国的人命当一回事,若不将他们杀得逃离阿罗群岛——我姚今,定不离开九圩镇!”
璇女想是极认可姚今所言,目光晶亮地大声附和道“璇女定追随殿下,不清海贼,不离九圩!”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了几日,中途姚今又传急信给刚好将新练的守城军送到附近鼎昌郡的傅江,让他立刻带兵赶往九圩。待姚今到九圩镇的时候,傅江的人马已经扎营在镇外,他正和一张脸气得煞白的松溪郡守嵇梅山迎候在镇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外。
“殿下、殿下,这些贼匪简直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九圩镇的百姓何其无辜,属臣、属臣真是——”
“真是什么啊真是?你若是早去阿罗群岛巡查,早对那帮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