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病重、就算——总之咱们小南国既不缺医也不少药,怎得要他从那闽国不辞辛苦跑到小南国的地盘上来布置安排,这、这整得好似这是他家的地方!”
“傅总将,这次江表少的安排,还真不能说是错。”
“相先生何出此言?”
“你可记得荒岛石山上江表少将殿下她们救下来的时候,殿下那神情——王相不才,从友州一路追随殿下至今,可是从未见过殿下那般样子……就好像一个人丢了魂魄、没了人气,只剩一副空壳一般。”
“那时殿下重伤,自然精神是差的。可这么多日下来了,你我日日到她跟前,可殿下也不言语,也不安排我等如何行事。我到如今还是只得奉了殿下在山下那一句‘都听他安排’的口令,忍着气由这这江家公子指挥安排我们做这做那——相先生,这些可都是我们小南国的内政啊!您也不发一言,也由得他一个别国的商贾之流发号施令?”
“老傅啊,此言差矣。”王相朝傅江诚恳道,“这江家表少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可处理安排实在是周到缜密,丝毫不像是个寻常的商人。自从阿罗群岛出来,他桩桩件件的安排都是为了咱们小南国好、为殿下的名声好,您看如今,周遭对殿下岂不皆是赞誉一片?且不说他救了殿下这桩大功,单看他尽心安排在这宅院里里外外的人,那可都不是小南国的人——”
“对啊!相先生,这里头住的是小南国的国主,可是这里竟然全是外人!全是外人!”
王相见他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又道“傅总将您想想,从进了这宅院到现在,殿下跟您说过几句话?每次见到的时候,殿下是何模样?殿下这般模样若是给国中的人知晓,稍有不慎再传言出去,您仔细想一想,后果又将如何?”
听到这里,傅江终于会过意来,眉心一拧默不作声,片刻后又吞吐道“可无论如何,殿下总是要回彩云城的。这些花里胡哨的消息传播再广、名声再好听,殿下是国主,总不可能迟迟不现身都城,时间一久,到时候还是会猜测四起人心动乱。况且殿下离开彩云城这些日子,想必许多政务也都等着殿下回去啊,那些政务积压了下来,对小南国同样也是不好啊!”
“如今只要殿下能好转,政务什么的,又有什么要紧……”王相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一句,璇女似是无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王相眼下一片淡淡青色,而他的眼中更有一丝忧伤,转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