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如何?”
“回禀陛下,长公主殿下的身体安然无虞,可一直神志迷糊,就像是、就像是心志受损至深,无法与人交流,亦没有任何意识,微臣等现在只能先用针灸缓缓——”
“可治得好?”
新任的太医院院士是个极谨慎之人,听皇帝这样问,略一思索,还是缓缓摇头道“微臣无能,实在……并无把握。”
“一群废物。寡人让李南传给你们的话,你们当寡人是说着玩的么?”
太医院院士听得一震,慌忙跪下连连磕头“陛下恕罪、陛下饶命!”
见后面几个太医院的太医、药童和医女也跟着跪成一片,接连呼喊着“陛下饶命”,李耀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珠帘后那张床上躺着的人,她似乎是背对着自己,听到外间这么大的动静,也仍然如太医院院士所说,没有反应,动也不动一下。
正当李耀要让李南进去看看姚今是昏睡还是醒着的时候,那床榻上却突然传来一声很轻却也很清晰的声音
“皇兄。”
这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外面连声告饶恕罪声埋没,然而李耀还是敏锐的听到了这一句,跪在前面的太医院院士也听到了,他先是愣了愣,继而在李耀目光允许下连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了里间。一时间众人都不敢说话,眼巴巴地伸长脖子看着院士给姚今把脉,又查了舌苔和眼底,很是等了好一会儿,太医院院士这才又惊又喜地出来,朝着李耀跪下道“陛下今日一来,犹如天神庇佑,长公主殿下如今神台清明,除了精神还有些疲倦,竟已经大好了!”
“噢?就这么大好了?”
“是、是!定是陛下恩泽庇佑、恩泽庇佑!”
见太医院一干人等松了口气又忙着谄媚自己的样子,李耀心里冷冷一笑,口中平静道“如今连医家都无用,唯有靠寡人了。”
太医院院士听到这话不由得身子一僵,讷讷也不知该说什么,正尴尬时,已经由侍女扶坐起来的姚今在里面道“皇兄,让他们都下去吧,臣妹想和皇兄说说话。”
“好,寡人也甚是挂念长公主。”李耀脸上扬起亲切的笑容,缓步走近床榻,身后那一地太医院的人也终于松了一大口气,赶忙磕头下去了。
此时姚今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是惨淡,但眼中明亮,看起来尚算精神,她慢慢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朝李耀身旁的李南道“阿南,这些日子皇后娘娘照顾我十分辛苦,烦你去咏阳殿传一声,让皇后娘娘好好歇着不必赶来探望,待我好全了,定去咏阳殿问安。”
李南瞄了一眼李耀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垂首应了一声,便也退了出去。李耀见姚今放在被子外的手上指甲已经长得有些长了,淡淡道“伺候的宫人不仔细,连指甲都未曾给你修剪。”
姚今低头看了看,慢慢道“陛下还记得,臣妹不喜留指甲。”
“你的事,我怎会不记得。”
“是吗?”姚今抬头,目光对上李耀,灼灼四目相视,她并无丝毫避让的意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姚今沙哑地开口“是你,杀了舒定山。”
李耀的眉毛微微一挑,既然又蹙了起来,眼中有一层淡淡的阴霾,他似乎是在问姚今,又似乎是自言自语“舒定山是谁?寡人不识此人。”
“话若说得太明,只怕今日臣妹我无法活着看见夕阳落下,明日也就无人能去咏阳殿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你竟敢用皇后要挟寡人?”李耀的目光一凌,身子不禁逼近姚今。他前襟上绣的盘龙金光熠熠,映得姚今不由自主闭了闭眼,她急促地咳了两声,沉声道“连他你都敢杀,我还有什么能要挟得了你?”
“宫中无人敢传消息给你,说,是谁告诉你的!”
姚今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