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至文只关心一件事:“太太,儿子在京中搜集了一些书籍,加上五妹夫所赠,怕是有两大箱,路上方便携带么?若不能,儿子便留一些在京中。”
周氏道:“旁的不敢保证,书籍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帮你弄回去的。再没有比你们上进,更让我高兴的了。你们都记着,这一辈子,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更要记得,做人做事,俯仰天地间,无愧于心。”
“多谢太太教诲。”檀至文目光坚毅:“兄长放心,五妹放心,这一路上我会和二哥一道把家里照顾好,若是出了任何纰漏,我提头来见!”
“三弟,我信你。”檀至锦用力拍拍檀至文的肩,欣慰不已。他念这个庶弟的好。
之前檀如意的婚事出了岔子,也是檀至文提醒周氏,并帮着把客人们送的贺礼一起退了的,不然过后再处理,又麻烦又丢人。
檀至清跑过去凑热闹,一手抓着檀至锦,一手抓着檀至文,笑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三兄弟相视而笑。
在家之时,因为生母不同,嫡庶有别,兄弟姐妹又多,彼此之间总免不了攀比或是各种小心思。
这次入京,经过这么些事,兄弟姐妹间反而亲近了许多,都想着要努力上进,互相帮助,让一家人过上更加体面的好日子。
檀悠悠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真不错。难怪梅姨娘喜欢和周氏在一起,一个女人,能够随时保持清醒冷静,目光长远,心胸宽大,实在太过难得。
周氏等人离京之前,檀悠悠陪他们去了寿王府辞行。
寿王妃特意备了宴席给他们送行,席间只字不提檀渣爹其人其事,只夸周氏和梅姨娘:“两个奇女子,让人敬佩,我这酒席,是专给你们备的,今日定要尽兴。”
梅姨娘羞愧得很:“王妃谬赞,妾身当不得您夸。妾身没出息,唯有运气不错,先是遇到我们太太,后来又生了个好女儿,接着又得了个好女婿,再遇见了您。”
寿王妃爽朗大笑:“你能这么想就已经很难得了,只有豁达良善之人,才懂得惜福,才能教出悠悠那样的好孩子。”
梅姨娘红了脸,小声笑道:“其实,悠悠这孩子,是老天爷厚爱,她可比妾身出息多了。”
檀悠悠生怕这个话题再深究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暴露她的社畜本质,赶紧地打岔:“都别谦虚啦,王妃说好就是好!我要不好,肯定不能教县主。县主要是不好,王妃肯定不能说我好。来,来,尝尝这道凉拌萝卜丝,是咱们姣姣县主亲手做的哦。”
寿王妃和世子妃大吃一惊:“姣姣做的?不可能吧?”
姣姣夹起一箸手指那么粗的萝卜丝,木着脸道:“咱家哪个厨子有得起这样的刀功?”
众人纷纷忍笑:“确实有不起。”
世子妃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泪在眼眶里转:“好吃,真好吃。”
姣姣鄙视她:“母亲哭什么?没得让客人笑话。过些日子,我做融姐姐最拿手的银丝卷、花卷、破酥包给您吃。”
檀悠悠看看姣姣那双小手,低咳一声,没拆小丫头的台。虽然是过分膨胀了,但也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不是?
周氏做事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从寿王府出来,又去娘家拜别,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檀至锦有些伤感,却也踌躇满志,想着自己留在京中,非得把家里人照料好,跟着裴融学做生意,将周氏的嫁妆打理得风生水起,再好好念书,考个进士,扬眉吐气。到那时,不管檀知府的老底被怎么翻出来,他也有能力撑住这个家,不叫弟弟妹妹们受气。
檀如意哭成泪人,倒在梅姨娘怀里喘不过气来,檀悠悠看她没帕子用了,便将自己帕子奉献出去:“快擦擦,冷风一吹,脸上该皴了,不好看,还疼。”
檀如意最是爱惜美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