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踢伤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不好的记忆潮水一般袭来。
这么快的速度,若是被拽下马背,必被马蹄踩踏而死。
裴扬果断松开马鞭,逃过一劫。
檀悠悠将马鞭接过,百忙之中不忘对准裴扬的黑马狠抽一记。
黑马受惊,朝前狂冲,裴扬只好丢掉长刀紧紧抓住缰绳保命。
小母马又往前跑了一阵,终于累了停下。
这个时候冯宝山和檀至锦也赶了上来。
檀悠悠捋一捋乱发,潇洒地往后一甩,微抬下巴,得意洋洋:“这是一场人和马的较量,我赢了!它服了!”
她一边说,一边使劲拍打小母马的脸。
可怜的小母马躲闪着,想要逃开却被檀悠悠使劲拽住,逃无可逃。
檀至锦看不下去,把自己的手帕丢过去:“把你的头发弄一弄,疯婆子似的,要进城就赶紧走了,稍后天晚进不去!”
檀悠悠惊魂初定,颤抖着手将头发扎个马尾,含着因为后怕涌出来的泪花,颤颤巍巍再次上了马背,色厉内荏地命令小母马:“走!再敢乱来把你丢给刚才那个坏东西,要杀要剐都由它。”
一路上,两个男人都很沉默,没有问及裴扬的事,檀悠悠也没心情去细想,只顾着匆忙赶路。
三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又踏着暮鼓赶到白云巷。
门子见着三人都惊了,当然主要是被檀悠悠的样子吓的:“这……这……这,少夫人,您这是被打劫了吗?”
檀悠悠不想解释,刨一下乱发,木着脸把小母马的缰绳扔过去:“只能喂水,不许喂料。”
冯宝山出主意:“先饿一阵子,再亲手喂食,它就服你啦。”
檀悠悠腰酸背痛,全身肌肉僵硬,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凶神恶煞地吓唬小母马:“我现在只想吃马肉!”
裴融闻声而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檀悠悠手里那根镶金错玉的华贵马鞭,瞳孔便是一缩,不动声色地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檀至锦朝檀悠悠呶呶嘴:“听说家里出了事,不放心,让我陪着回来看看。”
裴融心中温暖,上前摘去檀悠悠头上的落叶,温声道:“为何成了这副模样?遇到劫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