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眼圈慢慢地染红了,灯光闪过,映衬着她眼角似有若无的眼泪。
她想初初。
温廷识心疼她,胸口沉沉,不明白盛司珩怎么可以不让孩子的亲生母亲见孩子?
他抿了抿唇,道“我们会见到的,走吧,我先送你回梁家休息。”
“嗯。”沈繁星看着乖乖巧巧,上了他的车子。
梁泽臣靠着一个员工,醉得几乎不省人事,嘴里无意识地念着“老婆……”
那个员工是新入职的,他不认识梁总的太太,正好这时候,那个梁泽臣养在外面的女明星也在这个吧里,看到梁泽臣的时候,她眼睛亮了起来,小跑了过去,娇娇的“泽臣,你喝醉了吗?”
她素来被梁泽臣宠得有些骄纵,一下就挤开了那个员工,亲密地搀扶起梁泽臣,靠着他。
梁泽臣拧着眉头,不太舒服,他勉强睁开眼睛,瞥了女人一眼,脑子糊了浆糊,不甚清醒,但也是熟悉的女人,他没多大反应,又被自己翻涌着胃搞得难受,跌撞地去一旁要吐。
那个员工愣着,呆呆地问那女人“您好,您是梁总的老婆吗?梁总一直念叨着要老婆。”
她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她不是梁泽臣的老婆呀,她可比梁泽臣老婆好看温柔可爱,讨他喜欢,不过,他有时候情到浓时,也会喊她老婆呀,从这种角度来说,她的确是梁泽臣老婆呀。
于是,她娇声道“是呀,梁泽臣,你说,我是不是你老婆呀?”
梁泽臣吐得晕头转向,只推搡了下她,倒是没说什么,这个员工就以为是了,所以,放心地把梁总交给了这个女人。
谁也没注意,不远处刚刚停下了一辆车子,车内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安静的女人,是简岁,她目光静静地看着前方,她的丈夫梁泽臣和她丈夫养在外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说,她是梁泽臣的老婆。
简岁觉得可笑,她似乎鼻尖酸涩,但眼睛却干得没有一滴眼泪,什么都哭不出来,心脏好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她真的是活成了笑话,那个女人是梁泽臣的老婆,那她简岁是什么?成了那个见不得人的女人么?
她好恨,恨梁泽臣,也恨自己。
他们消磨完了两人十数年的感情,也消磨完了彼此的自尊。
她在他的面前,总是能被逼出她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最不堪的一面,她就像个泼妇,每到深夜,她就开始抑郁,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不知道自己行尸走肉一样地撑着这段婚姻有什么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拿出手机,给梁泽臣打了电话,看着那个女人从梁泽臣的口袋里,找出了手机,然后眨着眼睛,她声音并不小,但简岁也很好奇,她居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泽臣,是你老婆的电话诶,你要不要接,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今晚你是属于我的呀。”
“泽臣,你老婆跟我谁比较漂亮呀,你出来玩,肯定是因为不喜欢她吧?”
简岁鼻尖酸涩,心口如同被刀片凌迟,血肉模糊,她竟然要沦落到被破坏婚姻的第三者评价对比了,她的尊严都被人踩在了地上,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