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不说为自己辩解一番,一上来就先是将月绾尘和萧霁月踩在了脚底下,仿佛不与璋帝和睦的他,是朝中一股清流。
旁听的官员不止程皓和郭倍,还有文渊伯、靖西侯,他们看黎王这般,实在是惊讶,最后还是文渊伯开口阻止了黎王。
“黎王殿下,请注意分寸,不可随意直呼今上之姓名。”
黎王送了一个白眼给文渊伯,“萧霜华能坐上皇位,真是靠他自己吗?
本王还真不信,父皇那样看重五弟,会一转眼就甘心把皇位给萧霜华!”
黎王真是越说越不像话,倘或再不停止,往下不知还要胡吣出什么东西。
月绾尘用手指轻轻敲了几声案头,“黎王,你就这般不想将此事解释清楚?你就这般上赶着求死?”
说到一死,黎王忽的顿住了,他确实不想死,也不曾想到自己谋划多日,竟然被家中不起眼的麻雀啄了眼睛。
“郑舒儿那个賤人,恐怕是早就盼着本王出事,她说的话完全不能作数,想必是早就准备好诬陷于本王的。”
黎王顺着月绾尘的思路走了,说了没几句,就谈到了工部韩尚书。
“本王就是个监工,动手的都是韩尚书,千秋廊有事,不是应该第一个去找他?”
月绾尘公事公办,黎王攀咬出了韩尚书,她就把韩尚书提到堂上来审一审。
结果韩尚书和黎王一对上,口沫横飞,互相极尽所能地给对方泼脏水,一点不像皇室亲王和朝廷命官,倒像是市井贩夫走卒之间逞口舌之快。
月绾尘也不阻止,只是由着他们二人去,等到他们累了,口也干了,她才施施然“飘”了出来。
“依着黎王的意思,此事是韩尚书主导,可是殿下,你能告诉本官,韩尚书为何要这么做?”
黎王怎么会知道韩尚书的心路历程,他瞪着眼睛一时没能接话。
韩尚书却借着空挡,又给黎王扣了一个屎盆子,“黎王,你口口声声直呼圣上姓名,想来你为祸之心早有,莫要挣扎了!”
黎王被关了许久,早就没有什么仪容了,他啐了一口韩尚书,“姓韩的,本王还没有蠢到对你的事全然不知。
说本王为祸之心早有,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在大理寺折腾了一日,什么都没有审出来,只看着韩尚书和黎王过了嘴瘾。
月绾尘也和璋帝直言,说是各自都有理,这案子恐怕要焦灼一阵子。
其实这案子审不审都没有都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是璋帝和和敬公主之间的角力罢了。
但就算没有意义,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
璋帝这边紧抓着此事不放,和敬公主也是颇为担忧,毕竟韩尚书在狱中,倘或韩尚书说出些什么来,那就是把诸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尤其黎王呛韩尚书那几句,分明韩尚书也是露了怯。
月绾尘看这场面,各方都不小心显露了自己的秘密,若她没有估错,今晚就会有大事发生了。
果真夜间的时候,韩尚书莫名就死在了牢里,但因为周围没有看守,所以第一个得知此消息的人是月绾尘。
好在月绾尘早有准备,韩尚书家中已经安排了人手,几乎是死亡的消息一确定了,韩尚书藏起来的有关诸余的书信就都到了月绾尘手中。
待第二日清晨,狱卒发现了韩尚书的尸身,已经晚了,程皓只是让仵作大概验了验,这出事就算结束了。
月绾尘将韩尚书和诸余的来信都看了一遍,觉着和敬公主在宣华实在太过慌乱,有些事还是应该徐徐图之。
不过和敬公主并不希望诸余的图谋过早地暴露,那韩尚书此人,是时候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但韩尚书不傻,与虎谋皮,岂能不多心,在他死后又过了一日,一位号称是诸余理镇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