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哭死也没人同情她。
凌呈羡不搭理她,任苒顶多也就是啜泣着,她自小就知道爱哭爱闹的孩子有糖吃,特别任渺就惯用这一套,可经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学不会。
司机听到声音,忍不住在内后视镜内偷偷看眼,却被凌呈羡逮个正着。
“看什么看,眼睛不要了?”
他吓得立马别回视线。
凌呈羡听得心烦,“停车!”
司机不敢犹豫,将旁向盘往旁边一打后,踩了下刹车。
凌呈羡心肠硬起来,“要哭下去哭,别把晦气带我身上。”
他没想到的是任苒竟真的一把推开了车门,她一条腿迈出去,凌呈羡话都冲到喉咙口了,“你——”
“砰——”巨大的关门声把他的那个字完全淹没掉,任苒没穿外套,晚上天凉,她抱紧双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不是最擅长能屈能伸吗?这会倒是刚的很,好像做出那种事的人是他一样。“开车!”
司机说了声是,将车开出去。
车子从任苒身边擦过,又轰足了油门从她眼里飞驰而去,这会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只剩下她形单影只地站在那,就好像当年那个小小的她被丢在了乡下,再大的哭喊都无人答应。
任苒不知道该去哪,回任家还不如睡大马路。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夜凉如水,残风卷起了马路上的枯叶在任苒的脚边打转,她走过了一条街,不知不觉进了一片小巷子。
任苒回过神意识到不安全,转过身要离开,一束大灯打过来,她下意识抬手遮住眼帘。
有人从车上下来,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庞,任苒拔起腿就要跑。
“苒苒。”
她脚步又一下僵住,两眼透过指缝适应了灯光后,这才将手放下去。
霍御铭站在车前,将她堵在这小巷子的出口,任苒表情又冷又淡,“霍先生,有事吗?”
“我送你回去。”
“送我去哪?回任家,还是凌家?还是那个匣浜村?”
霍御铭听到那三个字,眼里有波光微动,他再怎么掩藏都藏不住那段时光的美好。“大晚上一个人在这不安全。”
“面对你,更不安全。”
她全身长满了刺,每句话里也都带着针。
“走。”他上前就要去拉她的手。
霍御铭到了任苒的跟前,她将手藏到背后,避免跟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吧?视频也在你手里,是吗?”
男人个头很高,她脑袋需要轻仰起才能看清他面上的表情。“我居然没听出你的声音。”
“好久不见。”
“不如这辈子都别见。”
任苒想要走,霍御铭拦在她身前,“我没想到会将你牵连成这样……”
“你是指这一巴掌吗?”任苒指了指自己的脸,“没关系,习惯就行了,不过我要请霍先生说话算话,视频的事能就此结束了吗?”
“苒苒,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任苒站在巷子的通风口,冷得瑟瑟发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架,“你千万别提起当年二字,我现在是凌太太,你是林家未来的女婿,我担不起这当年二字,你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