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实在受不住了,让人和水止说了一声,就缓缓走回绿芜居了。
“怎么了?”
水止赶上水墨,焦心的问道。他伸手正要探水墨的脉,被紫冷轻轻挡回去了。
“老爷,是外伤。”
紫冷回到。
“快回去歇着。”
水止想送女儿回去,再次被拦住。
“爹爹去前厅看着些,那些老东西不安分,千万不能冲撞了萧洵。”
水止点头,目送女儿走了才回来。
“拦住所有人,特别是灼灼和大姐。”
“小姐不想让两位小姐伤心,就该好好躺着。”
“我若不出来,府中那么多独孤一煞的人,会放心吗,而且,接旨可是要全府人都在的。”
“今日府中人多眼杂,小姐这个样子,我怕会被人瞧出端倪。”
“夜太黑,他或许根本不知我受了伤。”
“小姐说的是独孤大人?”
“不仅是他。”
水墨和紫冷说了事情始末,却并未告诉她床上躺着的男人是谁。
然而下一刻,水墨就意识到自己还是想得太少了。
前厅中没有洛子伦,水墨早该想到,洛子伦近日和水止就差称兄道弟了,他竟然没在前厅。
不过刚刚踏进绿芜居,水墨的步子就停了下来。
“什么人?”
紫冷拦在水墨面前。
“你在这守着吧。”
水墨轻轻拍拍紫冷的手臂,一步一步,缓缓挪了进去。
“民女拜见陛下。”
水墨缓缓正欲跪下,面前的人抬手一拦。
“你的伤,怎么回事?”
大红色的衣服,铺在了绿芜居一楼沉香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仿佛阳光明媚,又仿佛嗜血成狂。
洛子伦跟在他身旁,也是,没有洛子伦引路,绿芜居的人不会放他进来,哪怕进来了,也必然会让水墨知道。
“回陛下,昨夜有黑衣人围了我,怪我大意。”
轩辕珏目光迷离。
“你为何总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陛下,做刀的,哪有不钝的时候,钝了,就容易被砍出口子,但是,只要在磨刀石上磨一磨,在火里再炼一炼,不就又是一把好刀了吗。”
轩辕珏突然说不出话来,竟有些难受。
“把衣服解开!”
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止。
验伤,是他来此的目的。
洛子伦有些诧异,又有些心疼,此刻却只有低了头,不去看。
水墨看着眼前的地面,眼里的光,慢慢熄灭了。
她缓缓的,解开衣服,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疼得额间冒汗,她却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此前明知背后有伤,依旧冷冷的看着拓拔悠一般。
一件又一件,这房间里,有洛子伦,还有千昼,还有绝疆和端秦。
包括包裹伤口的白布,水墨也一道,一道的解开了。
轩辕珏来到她身后,看到那一条从左肩一直到右腰的伤口,还有那十几条大大小小的刀口,遍布在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时,终究还是转过了身,不忍再看。
“子伦,你来看看。”
咚!水墨感觉,心里仿佛什么东西落了地。
洛子伦一步一步,脚上像有千斤重力一般,走到水墨背后。
抬头那一刻,他未曾控制住,睁大了双眼,水墨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一次血流如注。
她仿佛正在经历凌迟一般。
“陛下,与那日袭击二小姐的人,刀口是一致的。”
水墨微不可觉冰冷的一笑,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一头载了下去。
洛子伦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