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和灼灼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府中吵吵闹闹,白蔻却传了话让她们不要出去。
等到平静了,水清浅才听说母亲的事,马不停蹄就过来秋水居。
为了方便水墨照顾,尹檀漪也被挪到秋水居,灼灼赶过来守着尹檀漪,哭得泪人一样。
水墨心疼坏了,又拦不住,只能一个劲和她保证尹檀漪不会有事。
水府两位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容昭毓心中也很不好受,第二日就送了宗亲回去,一再交代,谁敢乱说,就别怪翻脸不认人。
水修仁一家自然不敢说,他们老太爷能不能活下去还是问题,水修仁当真被挑断手脚筋送了回去,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是个废人,差点没咬舌自尽。
不过事情也是妙得很,果真像水墨说的一般,自从被挑断手脚筋,水修仁的夫人越来越好看,一院子莺莺燕燕也安分守己,安心过日子了,他夫人掌管了生意,夫妻恩爱,半年后竟然又有了身孕,一家子人,大夫人说了算,也算多年委屈翻身了。
水修文也大气不敢出,他去约的水修仁喝酒,虽然水修仁干这缺德事和他无关,不过要是查下来,自己终归也是有些错处的。
水府的人走空了,却并不清静,尹檀漪醒来以后,只是默默流泪,趁人不注意,拿过剪刀就要寻死,还好白蔻眼尖,一把夺了过来。
冷丹青醒来以后,更是万念俱灰,心如死灰,水清浅在床前哭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水修儒气得咬牙切齿,一大早就要跑去杀了水修仁,被容昭毓让人死死抱住,这才作罢。
水墨从冷丹青房中出来,缓缓回了绿芜居,她一夜未眠,需要睡一会,让人守着两位夫人,任何事情第一时间过来传话。
拓拔悠正在绿芜居闲坐,他昨晚把洛子伦喝趴下了,今日正想得意的过来给水墨炫耀一番,只是清晨就不曾看见她,又看到府内一派沉重的氛围,知道是发生了事情。
水墨双目无神的走进绿芜居,拓拔悠迎面过来。清晨的阳光刺入眼中,她突然双眸垂泪,一时之间,泪如涌泉。
拓拔悠慌了神。
水墨走上前,没有一句言语,只是缓缓靠在他肩头。
拓拔悠不敢问,只觉得肩头一阵湿热,他伸出手,慢慢环住她的肩头。
水墨睁着眼睛,泪如决堤,她不敢说,她和谁都不敢说,冷丹青的大限已到,哪怕用最好的药,至多不过一个多月时间。
她又一次没了母亲。
拓拔悠从未见过她哭,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失落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又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日之后,水府两位夫人都慢慢好了起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为了准备水清浅的婚事,水府上下热闹了起来,尹檀漪和冷丹青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两个女儿日夜陪在床前,水墨希望用大姐的婚事,让冷丹青能多撑一会。
她几乎夜夜宿在冷丹青房中,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捂着冷丹青的脚,帮她捂热了,冷丹青能稍稍安睡一些,水墨心里就踏实许多。
过了几日,府中来往的夫人小姐确实多了起来,有些想来打听灼灼的婚事,有些想来攀攀亲戚,有些竟然来打听拓拔悠的信息,水墨应接不暇,一律扔给水镜和紫冷去处理,不准任何人到秋水居和关雎楼打扰两位夫人静养。
拓拔悠也在三日后,即将回去了。此时水墨还处在一堆繁杂的事情中,只能抽空送了他到城外,和她一起的还有洛子伦。
拓拔悠和洛子伦这几日日日待在一起饮酒作诗,已经成了君子之交,所以一路前行之时,两个人骑马并肩而行,水墨骑马跟在后面,反而像是多余的存在。
水墨淡淡皱眉,果然男人之间的友谊,是比情爱来得真切,好比女人之间的友谊,好像也比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