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小筑里,水墨和紫冷长吁短叹,想着水家的命运,众人的命运,大夏乃至天下的命运,惆怅满怀,夜不能寐。
红妆楼里,杯盘狼藉,一屋子男男女女,目不转睛盯着中间那个说书的人。
“只见哗啦一声,那无欲老和尚撕开了这姑子的衣服,顿时,香肩毕露,面纱应声落下,你们猜猜她是谁……”
众人一副无限想象的模样,催着他赶紧说。
“君掌柜,快别磨蹭了,谁呀谁呀?”
“就是,谁呀?”
君逸露出邪魅一笑,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人你们都认识……正是水家掌印三小姐,水墨是也!”
一屋子人不可置信的盯着君逸。
“不能吧,小姐何时成姑子了?”
红寂忙亲自下场补充:“我就在现场,那场面,香艳得你们都想不到,香肩毕现,酥胸半露,无欲瞧见开门的是我哥,顿时一个枕头就砸过来了,正要你侬我侬的时候,竟被打扰了这般好事。”
红寂长长叹息一声:“以后啊,我哥还能不能做这听雨楼的大掌柜,不好说啊!”
一屋子人叽叽喳喳起来,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角落里的偶一拉拉白蔻的衣袖:“白蔻姐姐,事情不是这般……吧?”
白蔻正听到兴致处,漫不经心的拍拍偶一的肩:“小孩子家家,快别听了。”
偶一摇摇头:“我……再听听……”
半夏抱着剑坐在门外护栏上喝酒,鄙视的瞧了一眼里面一群人,面目清冷,白眼上天。
只是转过头时,不禁意瞥了一眼疏影小筑,又忍不住瞅了一眼红深处,没来由的,一抹微不可觉的笑容跃上脸颊。
水墨若是看见这番景象,估计又得被气得走火入魔。
翌日清晨,水墨难得睡了个好觉。
紫冷笑吟吟的安排人给她洗漱,水墨一下子有点不习惯:“今日怎么这般奇怪,何事如此开心?”
紫冷故作神秘一般闭口不言,只是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待会小姐自己下去看吧。”
水墨迅速洗漱完,走出疏影小筑去看发生了什么。
一路并无特别,划船出了小筑,船娘们也笑吟吟瞧着她,看得她一脸心惊胆战。
路过红妆楼时,舞红妆特意在门口候着她。远远的打起了招呼:“哟!这不是那个姑子嘛?”
姑子?
什么姑子?
水墨眼皮一跳,回头瞧着划船的紫冷:“什么姑子?”
“还能有几个姑子,昨日无欲师傅那夺门而出的,不就一个姑子吗。”紫冷温和的重复。
这听雨楼,实在是不能交给君逸和红寂了,万万不能了。
“快些,去大姐那。”水墨忙不迭低头,恨不能把自己裹起来。
是得趁着无欲醒来前赶紧溜,无欲要屠杀谁她管不着,这火别烧到自己头上就行了。
水墨亲自送了紫冷到国公府,又从水清浅那知道了家中已传了书信到慕仪书院,此刻冷黎初想是已经知道水清浅身怀有孕之事。
萧萝茵为了保住水清浅这个胎,一定会安排妥当,不让后宅的人扰她清净。
紫冷仔仔细细查看了水清浅的身体,又详细给水墨说了拔除余毒和养身的法子,水墨才万分不舍的离开。
回府途中,她顺便去了趟容府,没多废话,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礼义廉耻,翻墙进去后,把正在看书的容瑟直接扔上马就带着回了水府,打算再一起带到慕仪书院去。
容瑟在马背上挣扎不得,反抗不得,顺从不得,活活涨红了脸。
“你倒是有本事,还能混进送亲的队伍去,找的谁的门道?”
水墨的声音没有生气,反而带了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