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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昆来到湾岛,面容是经过易容的,他也没带太多的弟兄过来。
余志坚、龙大相、八指、姜夔生等等……
任何一个带过来了,都能帮他很轻松的搞定许多事,可真正要在一个地方扎下根有所建树,永远不可能违背一个原则,那就是当地人。
鲁海升,这个中年失意萧条而又颓废的男人,沉浸在丧妻之痛中。
他年轻的时候混社会,身上的虎头纹身已经褪色,心仿佛也死了。
在湾岛这个地方,无论再强势,都翻不过大家族——蔡家这座大山的。
人的心若是死了,还谈什么未来?
台球室的战涛,跛了一只脚,在这镇子上开了一家小台球室,四张台球案子,每个月的收入好的时候也就两三千块,最少的时候三百多,但他有一个好媳妇儿,在小学的门口开了一家文具店,收入不算高,但维持一家的开销游刃有余。
另外,八岁大的女儿乖巧。
对于普通人来说,战涛这样的日子,是让人实打实羡慕的。
可他并不开心……
拉海尔镇中心医院,这名字听起来很重点,但凡能叫什么‘中心’的,那绝逼都不能太差,但显然这条定律并不适用拉海尔镇中心医院。
几乎每年都有大型的医疗事故,好的医生早就走的七七八八,如今这医院苟延残喘,也只剩下些酒囊饭袋的医生还在这儿混日子,正常的时候,老百姓们连个感冒药都不来这儿买。二二
每天晚上都扫院子的门卫达叔,已经在这架医院里干了不下十年,达叔为人没有架子,别说是对人了,就是对这院子里的流浪猫、狗,都是一副好脸色,他是这家医院里,唯一能让镇上老百姓能用正眼瞧的人,他是一年365天全部住在学校里,除了一个特殊的日子,他会外出两个小时,每次都准时回来。
镇上的小年轻讨论起这个一丝不苟,把规矩看的比命还重要的达叔,都说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达叔的故事没人敢提……
镇子的北边,一个距离名胜古迹很近的胡同口有一家小饭店,张桌子的规模,老板是一个圆脸憨肥的胖子,但千万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了,这胖子的饭店里是出了名的杀生,面对内地来的游客,一碗面能卖出天价,要是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敢多要一个鸡蛋加在面里,身上没有个万八千块是别想走人。
不给?
报警?
得嘞,这憨胖子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会提前打断你的腿。
这胖子有个绰号:项扒皮,大名:项东隆。二九
饭店眼看着就要倒闭了,没招儿啊,口碑这东西一旦差下去了,就很难再挽回,但他项东隆可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于是就开始杀熟,过去只是杀生,现在改成杀熟了,周围的邻居对他破口大骂,可真要说谁敢赖账不给钱的,一个都没有。
项东隆是个疯子……
脑袋上受过伤,缝了30多针。
……
除了这三个人,另外还有几个差不多的,刘十八、张三茂、申敢当、杨金巧。
此刻,就在项东隆的小饭店里,聚集齐了除不肯离开医院的达叔,其余人都到齐了,有人包下了这家小饭店,给了项东隆两万块钱,就算是他想宰人,这两万块也够堵住他的嘴了。
林昆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举起杯子道:“你们曾经都是这镇子上的狼,但被蔡新力这头老虎打断了爪子,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没兴趣!”
战涛第一个站起来了,他将杯子里的酒喝了,转过身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林昆说:“我今天过来,是敬你敢对蔡家下手,一把火烧了娱乐城,干了所有人想干却不敢干的事,可真要和蔡新力动手,他手下随便的一个高手都能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