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出了饭店,上了街对面的私家车,秦佔坐在里面,看见之前江悦庭跟闵姜西说了几句话,听不见也猜得到是什么,无外乎是感谢的话。
闵姜西上车后什么都没说,脸色也没有明显的喜怒,可秦佔跟她在一起久了,还是觉察出微妙的不同,他说“用不着纠结,你答应小姨没什么错,她成天看着江悦庭有心事,不是逼不得已不会来找你,她能不知道江悦庭和江东父子关系有多差?她把这些错都怪在自己头上,总想让他们父子关系缓和一点,你就算跟她讲再多的道理,她也还是会觉得只要沟通就会有希望,更何况江悦庭想见江东,她能怎么办?她不能把你说的话再跟江悦庭说一遍,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让小姨和江悦庭心里舒服,她刚生完孩子还要成天琢磨这些,你不答应她,她保不齐要钻牛角尖,至于结果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闵姜西说“我刚才看江叔叔手里拿了个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预感不会有好结果。
秦佔不愿她为这些事心烦,故意酸溜溜的口吻道“你在担心江东?”
闵姜西不置可否,她跟江东的关系太复杂,曾经一度她防贼似的防着他,哪怕时至今日,她每次见他也都吊着一口气,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他以前常挑衅的喊她妹妹,现在反而不喊了。
闵姜西不愿承认,她的确在担心江东,所以口是心非的说“他们聊的不好,回头又要怪到我小姨头上。”
秦佔道“一个人真不在乎的表现,不是一点就着,只有在意才会耿耿于怀,江东也未必不想见江悦庭,但他嘴上肯定不会承认,你就是了一次机会,约会不成功,也不能怨见面地点,更何况你又不是他们的介绍人,他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闵姜西道“成功,皆大欢喜,就是明知道不会成功,到时大家都会失望。”
秦佔道“江悦庭活到这个年纪,自然明白该感谢谁该怪谁,至于江东……”秦佔一脸忍着难以下咽的表情道“你做好他来跟你发疯的准备。”
秦佔从个人角度出发,肯定不想闵姜西管江东的事,可关键现在不是江东一个人的事,还有闵婕和江悦庭,人要真能活得六亲不认,也就没那么多所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
闵姜西心情是真的不好,打从见江东开始,她就有些后悔没有提醒江东一句,哪怕提前看到他不爽的样子,好歹也让他有点心理准备,“他要是能来找我发疯就好了。”
她声音很淡,秦佔侧头,闵姜西说“他跟我发疯,说明他只是生气,他要是不来,八成走心了。”
秦佔鲜少看见闵姜西这么纠结,甚至有些后悔,他说“之前你在夜店出事,我强忍着没跟程双发脾气,当时我是因为你才忍下来,因为她是你朋友,后来你跟我说,错的人是司徒宁,跟程双没关系,我觉得对又不对,要是程双没撺掇你过去,就没有那晚的事。之前我问秦嘉定,在学校怎么样,他说语文老师很讨厌,有一天上课迟到,明明是她来晚了,结果站在讲台上说了三分钟别人的不对,从早上出门前小孩书本找不到,孩子爷爷奶奶忘性大,没有帮忙记住,到老公没发现车没加油,她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地铁站,在地铁上又把钱包和手机给丢了,秦嘉定说他听得耳朵长茧火冒三丈,明明就是她自己迟到,还非要扯这么多,不是不能解释,是她又把情绪带到课堂上,一整节课都拉着脸,他说最烦迁怒。”
“你没劝动我,反倒秦嘉定的话让我改变了想法,我们总会因为在乎的人和事去迁怒其他人,你说程双没错,因为夜店正常开张,你们正常消费,以前做过无数次的事,不能因为一次偶然概率就迁怒到程双头上,同样的事现在落到你头上,江悦庭和江东之间的矛盾在你和小姨之前就有,小姨心疼她老公,天经地义,你心疼小姨,无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