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俏脸微露苍白,此番被人刺杀,的确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一直以来,她都小心游走在危险的边缘,既要让李漆匠分心他顾,又要避免过度刺激到他惹起他的暴戾,斗而不破才是她想要的。
可如今,局势突然就突破了她的掌控,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此事会是李漆匠的人做的吗?
想到这,江予月心中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只觉告诉她,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贺北心有余悸,他走到夏园身前,突然单膝跪下道“夏先生援手之恩贺北谨记在心,日后若有差遣,贺北当舍命而为。”
说完,他又调转头,对着江予月将头埋了下来,有些羞愧道“娘娘,此事是贺北失职,请娘娘责罚。”
江予月双手虚扶了一把,轻轻的摇头道“此事怪不得你,是本宫之错,这南疆越来越复杂了,看来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啊。”
顿了顿,她将视线转向夏园,认真的说道“此事先生怎么看?”
江予月并没有向夏园谢过救命之恩,而是出乎意料出声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夏园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江予月没有对他说声谢谢,但他却知道从此刻起,江予月真正的将他当成了八皇子府的人。
从夏先生到先生,一字之差,却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他扬了扬眉角,清声道“和蚌相争渔翁得利,夏某并不认为此事是大帅一方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江予月点了点头,夏园所说也是她所想。
此前,李漆匠遭遇刺杀,时隔几天,自己这也遭遇刺杀……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第三方势力想暗中挑起八皇子府与李漆匠打破眼前的宁静,提前争斗。
江予月紧紧蹙眉,她扫视了众人一眼,发现清影并未在府中,她将视线投向清宁,清宁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她明白过来,清影一定是寻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踪了而去。
也不知她能否带来什么好消息。
夏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江予月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异常,出声道“你们先退下,我与先生有事相商。”
贺北刚想阻止,到嘴的话让他憋了回去,若夏园想要伤害娘娘,刚刚就不会救下娘娘,他与清宁等人依言而退。
等众人退下后,江予月亲自替他斟了杯茶,这才道“先生有事请讲。”
夏园看着眼前这处惊不乱的江予月,忍不住暗赞。
“娘娘,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要带弓去了湖畔?”
江予月微微一笑。
“先生这么做自有先生的道理,本宫信得过先生。”
此话一出,夏园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他想过江予月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有想过这幅场面,一时间,他短暂的失神,好一会才开口道。
“其实,就算没有今天的冷箭,夏某也会制造一出暗杀娘娘的戏来。”
夏园此话一出,江予月眼中露出了几分意外,她起身来回踱步。
“先生之意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夏园点了点头。
“李漆匠这人,看似粗鲁无谋,实则生性多疑、谨慎小心,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明面上不会怀疑刺杀是八皇子府所为,但暗地里一定会将八皇子府列为最大的疑凶。”
夏园跟随李漆匠多年,自然了解他的为人,对于夏园的分析,江予月思索了一会,连连点头。
能在南疆这个错综复杂的环境下掌权十五年而不被害,单是这点,就足以证明李漆匠的可怕,像他这种生性多疑之人,想法必然也多,在他被刺杀这事上,他的想法定然迥异于他人。
设身处地想,如果自己是他,一定会将眼光从最有可能刺杀自己的人身上挪开,按照这种思维,目前最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