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负后,扬长而去,徒留李成轩和她一站一跪,殿内气氛沉抑。
西岭月仰头看他“你为何不再坚持一下?”
李成轩沉默片刻,反问“有区别吗?终归是一个结果。”
西岭月鼻尖酸涩“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是怕连累我的名声。”
“不,我心甘情愿。”他沉声说罢,亦转身离去。
紫宸殿外,风声呼啸,寒意侵袭。李成轩没有再乘坐肩舆,徒步走至右银台门,在此碰到了裴行立。
后者步伐匆匆,面有忧色,额上已沁出一层薄汗,显然是知道内情才赶来的。
两个男人无言对视,都已明了双方立场。
“皇兄让你来的?”
“是。”裴行立毫无隐瞒。
李成轩竟没有丝毫生气,反而笑道“去吧,别辜负圣恩。”
裴行立没再接话,直至对方与他擦肩而过,他才开口喊住“王爷,您此生大恩,裴行立无以为报。日后您但有驱使,裴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没有自称“下官”,是怕这场面上的称呼辱没了李成轩。
镇海相劝之心,御前推荐之恩,裴垍认子之义,还有今日割爱之举……李成轩于他可谓再造之恩,他裴行立不敢忘却。
“赴汤蹈火不必,”李成轩闻言一笑而过,语气淡然却也沉重,似一种嘱托,“好好待她。”
西岭月在紫宸殿偏殿跪了一整夜,裴行立也陪了一夜。
直至翌日天明,宫门重新开启,她才被裴行立送回了长公主府。回来时人已经冻得昏了过去,浑身僵硬。
泡过热水暖过身子,西岭月又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经萧忆诊断,是她去年受了肩伤之后疲于查案,劳心劳神,导致伤口没有长好。
这边厢,萧忆和郭仲霆留在家中照看她;那边厢,郭鏦和长公主已经进宫请罪。也不知天子说了些什么,总之夫妻两人回来之后便心事重重。一时间,长公主府气氛压抑,连上元节都没有过好。下人们也是埋头做事,纷纷噤声不敢多言。
萧忆更是对一切不闻不问,只专心照顾西岭月,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头。这期间,裴行立日日来探,表现得十分关怀,心思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