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跟阮盼她们走的不快,才到崇明门就被文薰追上了,她走的很急切,钗环都有些散乱,阮盼瞥了她一眼,“文小姐这是要去哪啊?”
“这不关阮小姐的事吧。”文薰平复气息,颇为冷淡道。
“啧,曼曼,我们走。”阮盼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对文薰,华世宜被她向前拉扯,冲了两步,与文薰拉开距离。
“华小姐。”文薰突然出言。
阮盼和华世宜同时停了下来。
“阮小姐可以先行,我与华小姐有话要说。”文薰说归说,是半点也没瞧阮盼。
华世宜见她气势汹汹,便对阮盼道“你们先去吧。”
“也不知道有什么话是咱们不能听的,世宜啊,你可小心了,有些人哦搞不好是因为你驳了卫相的奏疏,拉你说话呢。”
“阮盼,你有完没完?”文薰难得动怒,清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些烟火气。
阮盼翻了个白眼,拉着赵曼先走。
文薰沉气,对着华世宜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华世宜与她保持着前后距离,不算熟悉,也不生疏。
“你在陛下面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令我敬佩,你说的都是我所不知道的,论四书五经,谈诗作赋,我兴许能跟你比上一比,可是我自小生活在盛京,没有接触过那些农户,也不知道如何办差。但是,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些太过针对卫相了。”
华世宜挑眉,望着宫道上种植的梧桐树,淡淡道“在文小姐眼中,政见不同就是针对了么?”
文薰拿帕子掩鼻垂首,隐藏眼神中闪过的怒意,“是华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起卫相的不是,也难怪我会这么想吧。”
“如果给文小姐造成这样的错觉,那的确是我的不对,不过文小姐与我相识以来,应该知道,我从来对事不对人,今日任何一个大臣上此奏疏,我都会用同样一番话回复陛下。”
文薰扯了扯嘴角,“你不了解琰之,他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在你来之前,你身上所有的殊荣都是他的。”
“我不会人云亦云,也从不道听途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所以我认为,文小姐说的左膀右臂跟卫相实在是没有半分关系。”华世宜如实道,全程,她都是很平淡的语气直述。
文薰却难得对华世宜这番话反应很大,“他的才学不下于你,所以他做任何决定,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陛下英明果决,既然能允他丞相之位,他就有本事在那上面坐得稳,你只是个小小女官,还未得官衔,对当朝丞相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自视甚高了吧。”
“文小姐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不是天底下所有有才华的人,心思都放在正途上的,我来盛京,一不为名,二不为利,所以文小姐,如果你真的找我只是为了让我在陛下面前闭嘴的话,那你还是把话收回去吧。”华世宜扭头,文薰一把拉住了她,“华世宜,据我所知,你爹是因贪污而被贬官吧,虽然宫内无人说此事,阮盼她们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查过你。所以,你不要摆出这副义正言辞的腔调,尤其是对琰之的侮辱。”
华世宜的眼眸是很清亮的,亮地能直接看透人心,她坦然而无畏的目光就这样看着文薰,绯红色的唇划出一个柔美的弧度,低头莞尔轻笑间,说道“我进宫以来就没有遮掩过我的身份,你无须查,谁来问我,我都会告诉她这个答案,你能知道的,陛下会不知道么?文小姐不必聪明人做蠢事,你的琰之在我眼里,没有针对的必要,我说的够清楚了,现在弘文馆已到,我要进去了。”
文薰的手被她甩开,华世宜跨步而入。
弘文馆内很安静,有许多内宦在此处誊抄,阮盼她们占了个位置,没注意到她,她也就自便。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文薰也进来了,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便择了最近的一排书架走了进去,文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