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碎裂瓷片,虞鸢大概想到了她要做什么。
端仪身边的宫女已经傻了眼,这可是凤仪宫皇后娘娘的东西。
虞鸢有些无奈“郡主这是要栽赃?”
这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些。
“这怎么能是栽赃呢。”她冷眼笑着“分明就是你把花瓶打碎的。”
虞鸢“……”
已经入戏了。
端仪坐回位置上,笑容满面,仿佛已经看到虞鸢被赶出宫的场面,“这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翡翠碧绿瓶,还是太子哥哥送的,你就等着被赶出宫吧。”
虞鸢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不知这端仪郡主是真没脑子还是假装天真,皇后去给太后请安,将他们两个人留在这儿,目的已经十分明显。
这明里四周没有一个人,可是这角角落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们,这么低劣的手段,使出来有什么用?
她都不想狡辩什么。
花瓶碎裂的声音很快引来了人,穿着枣黄色长衫的年轻女子带着两个宫女走过来,十分规矩的阖手踏入正殿。
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嬷嬷装扮,双目圆睁,一眼扫过来十分锐利。
端仪郡主认得来人,是皇后娘娘身边除了周嬷嬷便最为得力的徐嬷嬷,虽然年轻,但手腕不比周嬷嬷差。
“徐嬷嬷,你怎么来了?”端仪郡主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徐嬷嬷回了乡,来回路程要三个月,怎么才两个月就回来了?
她是有些怵这位徐嬷嬷的,这嬷嬷不似周嬷嬷和蔼,成天板着一张脸,唯有对皇后娘娘方才缓和,看着像是要吃人似的。
徐嬷嬷轻应一声,走过满地的狼藉,停在虞鸢身前。
“徐嬷嬷。”她跟着端仪唤了一句。
“姑娘是濯尘宫的人?”她看似询问,语气倒是笃定。
她没咬定“算起来,是吧。”
徐嬷嬷眉眼一抬,有些诧异她的回答,但也仅仅是瞬间。
“姑娘打碎了皇后娘娘的花瓶?”她是方才回到宫里的,正准备去置办东西,前脚刚出门就听到声音,这才过来看看。
太子殿下的事,自然早就风声入耳。
虞鸢淡定回答“不是我。”
“就是你。”端仪快步走到徐嬷嬷身侧,故作吃惊“虞鸢姑娘,分明就是你方才砸碎了花瓶,你怎么好撒谎隐瞒?”
徐嬷嬷一听端仪郡主的话,就知道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且,这花瓶原是放在东墙的摆件架子中心的,怎么会到这椅子脚底下来?
“对此,虞鸢姑娘可有什么解释?”徐嬷嬷面无表情的问。
“自然有。”
端仪郡主这么无脑的栽赃,她要是承下才是傻子嘞。
她气定神闲的看向端仪郡主“端仪郡主说,我是不小心打碎花瓶的,对么?”
“是。”
“既然我是无心的,那为何这花瓶会从东墙的摆件架子碎到我的脚底下?要碎,也该碎在架子下面才是。”
这句话一下子问住了端仪郡主,她方才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把那花瓶从架子上拿下来砸了,毕竟她不能撞上架子,把全部东西都砸碎,那样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
可是现下,这瓶子距离架子那么远的地方碎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她支支吾吾,一时间竟也答不上来。
“不如让我来告诉郡主,这东西,其实是郡主……”
话说到一半,她蓦然顿住,黑眸紧盯着端仪郡主。
被她这么突然看着,端仪只觉得心头一震,那双眼睛里,好像有寒霜翻涌,看的她浑身发直。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蓦然低下头来,再不敢直视虞鸢的眼睛。
看到这里,徐嬷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